被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笑话，江俊尴尬地了嘴，却还是巴巴地看着那盘蜜饯：姜汤真不好喝。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真实。

照顾？

江俊自问从他穿书起，甚至推及那位原主，可从没过对不起千崇阁的事儿，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就给他判了“死刑”。

吃了两口蜜饯把口中那些苦涩辛辣的味儿和脑子里的不自在给压下去，江俊问：

江俊挑眉：“二姐？”

“何况那帮大戎国的野蛮人，竟敢伤了五爷，呵，那就休想在我们千崇阁手上讨到一点儿好去！”

“您不用担心，五爷也没事儿。这蜜饯还是他特意交代我给你送来的，他知江公子你吃不得这些苦辣东西。”

“那……那帮戎狄呢？”

甚至是北地羽城中的“白袍军”陈家和封邑在羽城中的恭王。

张千机说得笃定而骄傲，江俊点了点：张千机有这个资本――千崇阁有眼线、有密探，在天下遍布人手，翻云覆雨、权柄通天。

只是……

千崇阁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对他这么厌弃？！

江俊没接茬，狐疑地看了张千机一眼。

正在此刻，房门被从外推开，一鹅黄长衫的张千机端着一小盘蜜饯走了进来。于是，江俊那被姜汤苦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便毫无保留地落入了张千机的眼中。

“噗――”张千机忍不住要笑。

江俊皱眉看了张千机一眼，他可受不起张千机和李无章这两小家伙的“照顾”。

张千机通扶乩占卜，七行俱下、锦心绣，见江俊没回答，只一望便知他心思。张千机又将蜜饯的小碟子往江俊边送了送、不动声色地起了另一个话题：

想起药泉里那种被人猥|亵抚摸的恶心感，江俊就觉得眼前这只看似温凉乖顺的小包子，一定是装了豆沙馅儿――切开来都是黑的。

“那卫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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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北边儿出了点事，五爷脱不开，只得一早就去了，”张千机坐下：“兴许晚上都不会回来了，所以，他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卫五不在，千崇阁的其他人也不在。

“也没事儿！”张千机挥了挥手：“该死的、二姐一个也不会叫他活，该知会的、大哥也日定会叫他们今日都知晓前因后果。”

若非那碗姜汤一如既往苦得倒胃，江俊只怕要以为自己是在梦。

之前整他的是李无章，可眼前这位黄衫的小公子同样不是什么善茬。温和带笑的面容上，那双浅色的眼睛里，同样没有一点儿笑意。

里静悄悄的，阳光从开着的窗进来，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亮亮的小方块。悬浮在空气中的微粒像是一只只透明的小水母，在这亮块里起伏不停。

张千机虽同他弟弟李无章生得一模一样，可气质还是要稳重些，只笑了一声便换上温和的笑容，将蜜饯轻轻放到江俊的手边，才：“您没事儿就好。”

吴廉泉一定会把戎狄探子潜入锦朝国境的消息，告诉那些应该知这个消息的人――朝廷的官员、戍边的将领，甚至是江湖中的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