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才说，若是我答应娘的条件，她便喝药。一天不答应，她就一天气着子熬着病。你说哪有这样的理啊？自己的子都不了。”

陈老太太朝着陈自应离去的方向大叫，“这不肖子！”

“娘亲莫要动气。”陈自应语带疲倦地安抚。

等大秦氏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陈自应跪在陈老太太的床前不动。

“姨母从寅末至此还未曾进食，我看还是先喝些玉田香米粥再说。莫要再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吓我好一大。”

亏她还为老太太担心熬药，没想到最不担心子的倒是老太太自己。

遂点了点，陈自应见此，便扶了陈老太太起。佟夏清便端着素瓷小碗过去，小口小口地喂陈老太太吃了起来。

太医出门，就又开始撒起泼来。

陈自应到了花厅，便朝陈老太太屋方向跪下了，又对一旁满眼皆是心疼的大秦氏。

陈自应这会就跟大秦氏说了起来。

“娘。”陈自应耷拉着肩站了起来，似是耗尽神。

大秦氏的心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你莫要劝我，我们定国公府耽搁了你三年，我这老太婆难不成还要耽搁你一辈子。这与你无关，你起来。”

陈自应说完，也不等陈老太太说话，便端过大秦氏手中的托盘，放在梅花朱漆小几上，拉着大秦氏走了。

“陈自应，你可听到了？你是想当不孝儿！我大可成全你！”

大秦氏听了佟夏清这一番话，才明白过来。遂心里暗暗冷笑，这陈老太太竟以命相挟，这可真是好手段！

门外的大秦氏见陈老太太心情平复下来，此才安心，遂去了小厨房，帮忙熬药。

陈老太太闻到香味，又听佟夏清这么一说，也甚觉有理，同时也怕自己子熬不住，没迫成陈自应，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娘，药来了。”大秦氏说。

“现在到你选了，你要当守诺之人，我也要当，只看你是成全谁了？”

现时要是国公爷不娶，就是不孝；娶了，就是不义。大秦氏若是不允佟夏清入府，倒是成了大秦氏的错了。

大秦氏冒了一肚子火，这三年哪能归到定国公府，老太太事先一句话不，现在又想迫国公爷就范。

陈自应说完，就神色落寞地低了。

“您若不喝药，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我在这长跪也不方便娘起居，我就到花厅跪着吧。娘若是心疼我，便早早喝药，让我等安心吧。”

“相公，我去将二叔找来，让他劝劝娘服药，娘的子要紧。娘早日服药，你也不必提心吊胆的了。”

陈自应听见大秦氏进来，扭便看过去。目中似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姨母，您这般不是让国公爷陷入两难境地吗？何必因我一个外人，伤了您们母子情分。姨母若是不嫌，我愿梳起不嫁，在姨母边服侍！夫人端来的这药，姨母还是喝了罢，子要紧。”

“我实在是无法了，才想到这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我既担心娘，娘也担忧我，但我不可让步，只能求娘早日想通早日让步罢。”

这时佟夏清也扑通一声跪下了。陈老太太脸上却是不解。

陈老太太也不看大秦氏，只对跪着的陈自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