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却听江妩出黑白分明的眸子，问：“那陈家二公子呢？”

陈自应满酒气地趴在桌上，听着大秦氏井然有序地吩咐着丫鬟婆子们端解酒汤，抬洗澡水。

“你敢是敢，但我就不信你舍得。”

“卿姐姐！”江妩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掌心。

“你敢？我可不信。”陈自应的话语调子慢极了，看样是醉得厉害。

“怎今个儿喝得这般醉？瞧你一臭酒气，下回可莫要再想我会接你进来。”大秦氏满脸嫌弃，伸了两白玉葱指去了陈自应摆到自个儿跟前的衣袖，提移到另一旁去。

“他们若不愿，亦可不起服侍，这定国公的下人又不是非他们不可。你呢，就莫想偷闲了，我喝得这般醉，还不是为了你。”

关越卿见势就更兴起了，“梁侍郎的二公子？还是卢尚书的小公子？对对对！要不我们妯娌也成！”

陈自应拿了汤勺，轻轻地拨着解酒汤，“你妹妹的事，她若求到你上了，你会不么？”

“陈仲瞻啊？你莫用担心，定国公府早早就与山东郑家交换过了信物，据说定的是山东有名的才女呢。”

“倒不是她，

陈自应小口小口地喝着解酒汤，双眼泛着通红疲惫。

关越卿也见江妩转了话，知江妩是见她面色不好，遂也闭口不谈了。

“还是小时候好，这日子怎年纪愈长，过得愈发快呢。”江妩颇有愁思地托了腮。

她也不能扫了江妩的兴，快快地方才的情绪里出了来。

江妩怔在原地，方才的兴奋渐渐散去，她无可奈何地：“他一个舞刀弄枪的人，能识得什么才！”

“为了我？你喝成这样，与我何干？贪杯就贪杯，可莫想赖了我去。”大秦氏支了肘，托腮瞧着陈自应。

大秦氏向来是多说少，接过了丫鬟递来的解酒汤，挪到陈自应面前，嘴上却还跟陈自应犟。

关越卿可不理，见江妩耳红红，逗意大起，“可要姐姐替你物色几个家世好的少年郎？”

“她发生了何事？须得求到你上来？”大秦氏缓缓坐直了子，神紧绷了起来。

“我怎不舍得，下回你到外院歇着，抑或是到东厢房歇着，都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喝得烂醉，现时又是要解酒汤，又是要洗漱热汤的，莫说是我，这大半个院子里的人都得起，上下折腾一番。”

陈自应迷蒙地睁了眼，借力于桌面，强撑着半倚在桌上，取了清水来饮。

茶，叹了一口气。

陈自应已入不惑之年，或许平日有晨起练功，鬓发虽有几银丝，但还是神奕奕的俊气模样。

“我怎不敢？”大秦氏动手倒了一杯清水，置于陈自应面前，又推了推他的手。

关越卿抬了首，抱挑眉一笑，与江妩调笑：“我们妩姐儿也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了。”

“陈家的小公子也只比你大三岁，还尚未定亲呢！届时我嫁入定国公府，顺便还能捞个媒人当当。”关越卿愈说愈兴起，还想打诨两句。

江妩脸色无甚变化，可耳羞得通红，还强作镇定：“我前的两个姐姐还未定下来呢，我不急。”

江妩能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很是兴奋，直不停。

☆、一事不解

大秦氏扶了走得踉踉跄跄的陈自应入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