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那温沉都参加了两回会试了……”如姐儿背对着李姨娘，来回地走着，又絮絮叨叨，嫌来嫌去，说得温沉没半优点。

李姨娘觉着如姐儿愈发地不知好歹，这

自三年前江老太太的病一犯，李姨娘在府中的待遇便又削了一半。

江旷听了眉一蹙，拿了手指点着纸上的名字，颇不满意地：“怎都是庶子？”

李姨娘满脸是笑，转过去，应着如姐儿：“如姐儿来了……”

府中发下的月例，她皆存了起来，好贴补给如姐儿，给如姐儿置办些面的嫁妆。

未定，再过一年，她便要及笄了。

秦氏见她三天两地往自己的院子跑，便知她心中所想，秦氏原就不想把事情揽上，便把名单给了李姨娘看，让其从中挑一个，她再出面去与对方定下亲事来。

赵员外郎的庶子，比如姐儿大一岁，被赵员外郎到铺子上去掌事，学着打理铺子，已有一年了。

与李继屏一家子的感情早就薄弱了……

这换了是谁，心里都不好受罢。

尚都事的庶子，与如姐儿同岁，相貌俊俏，在国子监读书，唯一不好的便是耽于美色，府中已有两名貌美的侍妾。

李姨娘听到此，脸上的笑意陡然就垮了下来，她连日来的一番苦心都得不到自己闺女的一声谢，劈盖脸过来就是一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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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典薄的庶子，比如姐儿大三岁，今年的会试落了榜，资质一般，现埋苦熬，想三年后再博上一博。

秦氏也不过是如姐儿的挂名母亲，她能帮着谈了这几人家，已是天大恩赐了，这时听到江旷还嫌，立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他也不愿在因此与秦氏闹了矛盾，鉴于秦氏给到的这几个名单，确实是用了心的，他便说了些好听的话宽了秦氏几句，就全权交于秦氏理了。

李姨娘几番思量，还是择了中庸之选，选了资质一般，却有恒心的温典薄的庶子，温沉。

江旷原先是拿了妧姐儿来比对，怎说妧姐儿也定了个进士人家。此时听了秦氏这么一说，也无奈地摇摇，他也明白，庶女婚嫁的为难之。

平日里还有江老太太私下给的赏银，现时少了这一笔银子，只能紧巴地过日子，莫说要补贴娘家人，她就连攒些金子打金饰都不够。

“娘！”李姨娘正满心欢喜地在屋里给如姐儿绣嫁妆，却闻如姐儿火急火燎的小跑着进了来。

“如姐儿本就是庶出，要高嫁岂是那么容易的？倒是有两家要娶继室的，但皆是四五十岁的老子，比你还老上几岁，官位虽高些，但我岂能这般埋汰我们江府的姑娘。”

李姨娘把几年江老太太赏给她的钗拿了出来，用于打点那几人家的消息。

可如姐儿却是挂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进门就是怨：“娘，您怎不同我商量商量，就胡乱下决定了……”

她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唯独在如姐儿的婚事上碎了心，险些就迈错了步子，找到江旷面前去了。

名字交到秦氏手里后，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去。

江旷寻了个时机便同秦氏提了一嘴，秦氏牵了牵嘴角，就到书案前写了几家公子的名字，放在其面前，一个个解释：“这是赵员外郎的庶子，这是尚都事的庶子，这是温典薄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