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轻声，“真不让她试试，只怕要闹脾气的，雁雁还小……”

柳定义从未听她说过这个，一瞬已是愣神。连薛院士也是诧异，话说得很是轻松，可不知为何听着就不像是玩笑话。他已起了兴致，问，“既然你说知己知彼，那万卷书院的学规是什么？”

柳雁这才了笑颜，抱了她便声，“还是娘最好了。”

薛院士笑笑，“但说无妨。”

“对姑娘总要疼些的，二爷又拿军营那一套来说了。”

“那快些挑笔墨吧。”

柳雁朗声，“帮她欺负回去呀，可我不在一旁就瞧不见，宋宋也定不会和我说的。”

用过午饭，柳定义就带她去万卷书院，见了薛院士。

李墨荷微微眨眼，明知故问好奇着，“那你能怎么办？”

李墨荷笑，“我去跟雁雁说。”

“朝政之事，论他国无碍，但不许讽议殷国朝政，裁量人物。”

“嗯！”

“当然知。”

这么一说李墨荷可不乐意了，“自负也得有自负的胆量不是，妾瞧着好的，而且雁雁当真聪明，让院士考考也好，去不了小满，跟安怡一块也好，省得她在书院闷。”

薛院士朗朗笑，“不愧是柳将军的千金，这种气魄，已非常人能有。”

“总不能什么都惯着她，否则日后会养得骄纵。”

柳雁顿了顿，才，“因为哥哥不爱武斗，祖母说他日后定是文官。可爹爹嫡出的就我们两个，若是哥哥不能承袭父业，那就由我来吧。”

柳定义在旁笑笑，虽然觉得女儿傲气了些，但为父亲，却仍是高兴，总比滴滴的小姑娘好，这才是他柳定义的女儿。

回到家中，李墨荷将这事跟柳定义一说，柳定义笑，“小满可是十多岁的孩子去的，雁雁倒是自负了。”

见她说得有理有据，李墨荷忍了忍笑，轻声，“回去我跟你爹爹说，看看能不能让院士考考你，到底适合去哪。”

薛院士颇为意外，又颇为好奇，“你为何要知这个？”

“宋宋那样胆小，万一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柳雁这才小声，“听说是因为书院的老院士鼓动学生胆大直言，许多人讽刺朝政，乱了朝纲，书院

柳雁挠挠，抬眼看着这中年男子，“我若说了，你恼了不许我去惊蛰怎么办？”

柳定义终于是放了笔，“拗不过你，也好，等会带她去见院士，让院士定夺，真能去小满，我也高兴。”

“读的。”

柳雁答，“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立志要去惊蛰小满，肯定不会空手而来。”

柳定义笔上沾着墨又顿下，“她当是去玩么？”

薛院士又问，“你小小年纪就读兵书？”

“为何不许？”

薛院士也偶听过北定侯有个极其聪的女儿，如今一见，明眸确实有灵气，也有着孩童所没有的桀骜，与他对视时，视线丝毫不闪躲，反而迎目而视，气魄不输半分，笑问，“你可知书院的规矩？”

“为何？”

柳定义见她如此高兴，倒觉她更像是娘的，他反而不像亲爹了。摇摇，倒是希望女儿仍旧能按就班，否则去了大班，无人陪伴，更觉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