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老地传授社会经验，走到厨房，开始洗碗：“不要觉得私下认识高层什么的，很虚伪很假。越是像你们这么刚刚进去的新人，跟高层聊聊天，也算是拓宽阅历，谈吐啊事待人等等都有好吃的……”

唐姗半跪在茶几边收拾桌子上的杯子，见陆溪有点失神，便关心：“陆溪你还好吧？”起走过去，“手还疼不疼？”

老，是讲相识的时间，他们认识6年，也算是老吧。而至于朋友……她似乎没这个资格。

正洗杯子的唐姗怔了几秒，但很快恢复如常，淡定微笑，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他就是你的毒老板？哈……还以为他懂得收敛点，结果还是老样子啊……”手背关掉水龙，甩了甩杯子上的水珠，“看来江山易改，本难移。说得一点都没错。”

“唔……”陆溪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摇了摇。

即使心里是这么想，唐姗还是呵笑一声：“……算是了。”

帘，无意瞥见自己石膏上的恶作剧字迹。

陆溪想起在儿童公园里坐旋转木的童年回忆，穿着小裙子，跨坐在白色木上，缓慢规律地上下升降，跟着音乐哼唱那首与此刻无比贴切的儿歌。

陆溪心事重重地抿了抿，牙齿轻咬尖，以轻微的疼痛感来维持理：“嗯，我知了，我……我看到他了。他就是我的新上司……”

“那苏导也是你的追求对象……咯？”陆溪以惊人的速度接话，导致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唐突和尴尬。

“……”陆溪倒一气，目光定在那熟悉得无法再熟悉的侧脸上。

“拍摄，时装秀。”男人偏回视她。

啪嗒。

唐姗看她脸色不怎么对劲，本想问多几句，可见她笑容勉强，也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最终选择半开玩笑：“你哦，怎么还真躲房间里去了呢。我还想把客人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他也在费伊工作的，职位还高。”

“……”唐姗抿，没有立即回答，安静地低杯子。

唐姗云淡风轻地住杯柄，抿了一小口咖啡：“……最近忙什么？”

陆溪坐到餐桌边，了一小撮鱼饲料，洒进鱼缸里，看着游上水面的金鱼，心不在焉：“……姗姐和苏导是老朋友？”

那是

“世界真细小小，小又真奇妙妙……”

心得越来越快。石膏上的字迹也清晰得晃眼。

那是苏硕趁自己不留神时，用铅笔在上面写下几条工作任务，担心自己一时忘记。当时陆溪还暗暗嘀咕他一个大男人，还玩这么孩子气的把戏。结果，自己以挨了对方一记脑门拍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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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已作好最坏打算，可能会看见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可当亲眼目睹时，眼瞳还是惊愕地缩了缩。

饲料铺满整个水面，好几颗红色颗粒如彗星陨落地落至水底，正如陆溪的情绪莫名地低落，指尖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指腹。

唐姗颦眉又笑了声：“怎想得那么多呢？我先洗个澡，刚回家，累死我了……”说完，伸着个大懒腰回房。

陆溪慎重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眼睛从隙里望了出去……

陆溪从房间出来时，苏硕已经走了。

外面并排而坐的人只留了给陆溪两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