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活过来的……他可能真的从未爱过我。

“……你不是因为入德国籍受阻，才勉强钻空子入的荷兰国籍吗？”，我有点愣，因为郑泽入了荷兰籍，按照法律必须每年有一定时间在荷兰本土活动，我们还专门在荷兰开了特别办事。

“怎麽哭成这个样子”，他双手捧起我脸颊，凑得很近看我，鼻子几乎碰到鼻子，呼温地到我嘴：“眼睛都了”。

我想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面对，脑子渐渐变得麻木，拒绝再去想更多，周围一切都灰扑扑的，非常地了无生趣。

“呵？”，男人挑起一边眉，侧看一眼，放开我脸低低笑：“我不记得我说过那些……明天我会先去荷兰办一些手续”。

男人站得离我只不到三十厘米远，口几乎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边的空气全都被他一个人得温热。

“原来你一直这麽想……”，他脸色更沈郁，睫在眼下打出阴影，随即侧指著电脑屏幕：“谢谢你给我那些帮助与建议”。

也不知趴了多久，外间秘书领进个人，“小衡”，一只手搭在我背後，郑泽的声音低沈温柔：“你还好吧”。

我有点张口结，“呃，嗯，应该的，不用谢……你都知哈？”。

“……我其实一直用中文写作，怎麽会有只说德文的读者”，郑泽见我尴尬，微笑著替我解围：“不过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写得那麽顺手……你在网上跟现实中真的很不同，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搞得心烦意乱，侧一下指著电脑屏幕跟他示意：“恭喜你……我不知你打算结婚的，你以前一直对同志婚姻有异议”。

可恨的是，这个时候，到了最终了，也只记得怎样跟他齿相依，在夕阳下手缠著手端起一杯Campari，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三伏，时刻都黏在一起，抱在一起，仿佛骨都要溶在骨里面一样。

我忍不住凑得更近点，几乎是有些谄媚地跟他搭腔：“嗯，你们结婚，我去

“呵，我没哭”，我挤出个笑，睫间漉漉的，呃，居然已经趴著落了这麽久的泪麽……“我怎麽会哭，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又嘴”，郑泽眯眼笑，自然而然地用鼻尖蹭一下我的：“桌子都了这麽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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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这样，哪怕知这个人并不爱你，知他把你当成手山芋送出去，就算他现在要跟别人结婚，有他在边也还是一样会心如鹿，没他的时候就会了无生趣。怎麽说呢，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就会像从黑白电视剧一步踏入最新款PS2的游戏画面一样，生命一瞬间就变得色彩斑斓而富有意。

我那麽爱他。

32

“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看到他笑容在嘴角堆出短纹，我一下脸，心底满当当的，什麽感受都有，但真的是非常突然的，我不再觉得难过。

呵，我低低跟自己笑，到底还是来了。我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见我，但郑泽是什麽人，他这时怎麽可能不来看我一眼？

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办法放手。

“……你可能不记得了”，郑泽垂下眼沈声：“我在七年前就已经取得荷兰国籍”。

“你明明说过，离开荷兰就不会有效的婚姻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