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贤眉一皱：“谁说要上夜，我不是还没梳洗吗？”

“我要热的。”何家贤强调。

“你是想二给你端茶？”一个冷不丁的男声突然插进来，方其瑞陡然回屋，听见这番说辞。

都怪胡妈妈，雪梨伺候的好好的，非得把自己叫过来伺候，纹桃自然是巴不得，赶紧打发自己过来，说二爷那里有她和梦梨便妥妥的了。

宣竹等了一会儿，见她丝毫没有要去梳洗的意思，也不知自己要干站着多久，气氛又尴尬，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这位一向心气儿极好，怎么今日这般，自己偏思索了一整圈，却想不出哪里得罪了她。

宣竹回过神来，用手背一试：“二，粥还是温的。”

“二爷饶命，婢不是那个意思……”宣竹惊的手中的帕子都掉了，后脊背一冷，便跪下求饶：“婢只是跟二闲聊，说说林姨娘那里的事……”

何家贤来明说了不用上夜。

☆、五十一章欺负

她口中向纹桃谢，心中却暗自想迟早有一天把你拉下来。

“妄议主子也是重罪。”方其瑞不容她分辨，冷笑一声：“这等欺主放肆的才……叫胡妈妈来……”

说着施施然去收拾桌子，彰显自己是个不记仇，识大的丫鬟，一面着，一面说：“可二若是蓄意欺负婢，婢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她说这话便是恩威并施，带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真把何家贤当成是她看的囚犯。

何家贤一时冲动只能想到这么个招数，没有上位者的验，本不知此刻该如何拿话去压，更不明白，宣竹说这话已经是非常僭越，简直可以直接拖出去发卖了。

宣竹便怒了，将粥扔在桌上，立时便噗通一声歪了，磕出来一半：“婢哪里得罪了二，这样摆布人？”

何家贤陡然被她一吓，心里一惊。她本来有些心虚，这样捉弄人惴惴不安，见宣竹真的发了火，主子的气焰又消了些，支吾着：“没什么……你出去吧。”

上夜是个苦差事，一般方其瑞回来时自然不用伺候，可若是主子们不愿意一个人睡，便会吩咐丫鬟们打地铺睡在脚踏边，以便夜里伺候着喝水上厕所盖被子等。

正凝神思索着，何家贤又：“把粥端去热热吧，我要吃了。”

“求二爷宽恕啊……”胡妈妈本就不满宣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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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竹忍住怒火，福了下：“那婢伺候梳洗。”

宣竹瞧她呐呐不说话，面色十分难堪，有些得意忘形：“不是我说，二您这样的出，有婢服侍就该偷着乐了，若是换了那些不知尊卑的丫们，说不定早爬到二您上去了。我可是听说，林姨娘屋里的采芳姐姐，有时候还得林姨娘给她端茶呢……”宣竹越说越神往，嘴巴不停，称呼也从婢换成了我。

“不用，我等会再洗……”何家贤得了她这句话，径直把眼睛闭上，又开始养神。

冷笑着说：“二平时不叫婢们上夜的。”

宣竹一瞧她的神情，便知不是惯会压制人的，只有胆子没有经验，心里有了谱，也不理人也不行礼，正要扭出门，瞧见桌上一片狼藉，想到胡妈妈历来看她不爽，便有些犹豫。想明白了冷哼一声：“婢一向是个好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