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贤真是子都悔青了。

方其瑞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抱着上了，策扬鞭就往韩大夫的住去，何家贤只觉得自己似乎要死了，牙齿刮着话都说不利索：“方……方……照顾好……我……我……母亲……”

待方其瑞赶回来时，大夫直言：“二中毒颇深，下的是砒霜，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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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以为是拉肚子，稀稀拉拉跑了许多次厕所，直到吉祥发觉她嘴乌青浑冷的发抖时，才暗觉大事不妙，急忙叫人请大夫。

“中毒太深，只能尽力……”韩大夫一面沉着给何家贤把脉，一面命药童准备银针渡。

方其瑞紧张的在冬天的夜晚，满大汗都顾不上一，待韩大夫忙活完，何家贤嘴的乌青淡下去一些，就听韩大夫：“把我那续命丹拿来……”

方其瑞将她捆绑在前，一面策狂奔，一面怒：“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照顾什么，要照顾你自己照顾，若是敢死，你等着瞧，我让你何家满门过不安生……”

何家贤有了经验，照例是一大碗绿豆汤灌下去，却丝毫不起作用，人冻得如在冰窖里，不住的抖如筛糠，得吉祥扶都扶不住。

药童又去取药过来

脑子混沌，可到底还有点意识，她紧紧拉住方其瑞的衣襟，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你再……妄自菲薄……你很好……好好读书……”

有阿胶固元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顿晚饭，方其瑞没有回家吃的时候，她中毒了。

“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好好读书，不争什么财产，不抢什么权力，只要你好好的。我好好读书好好考试，分家了咱们出去单过……”方其瑞咬着牙快扬鞭，一面跟何家贤说话不许她睡觉。

韩大夫听见蹄声忙跑出来，跟着的药童急忙把何家贤接着与方其瑞抬进去。

方其瑞再混，何家贤与他相的这些日子，也陆陆续续看出个大概。人是聪明人，只是不愿意放在大家都以为的那些上进的事情上面而已。可若是说他人品低劣――没有！说他心狠手辣――没有！说他风浪――她似乎也没亲眼见过……

“你没什么不上我，你我绰绰有余。只是我不该让你进这个大染缸。我本以为你是厉害的，居然敢拿着剪刀去找我……你在娘家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可到了我这里……我没能力护着你，周围虎视眈眈……我早就不想待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都是一样的儿子……”方其瑞絮絮叨叨，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何家贤声音微弱：“我死了，你正好再娶，我份低微，不上你……”这是何然然骨子里的自卑，永远改不了的。

她真傻，她真笨，她怎么能对要害她的敌人心，关键时刻这样不当心？更没有想到的是，深宅大院这样拿人命不当回事，说下毒就下毒……毒了一次又一次……她到底得罪了谁，下如此狠手……

“我不是……明珠……”何家贤听他提到这个，想到这段日子堵在心中的事情，疲力尽：“前世，爸爸不要我……妈妈嫌我是累赘……今生，我爹为了三百两……把我卖……卖……娘却只听爹爹的，没有主见……”

方其瑞听着心里一疼，怀里的何家贤一歪，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