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任务都是八字没一撇，本来沈洛平还想慢慢来，一点点地影响陆寒，可是现下要是人家走了，两人隔个三五年不见面，怕是这些年累积起来的感情都生分了。

“是有些长了，等我回来，大哥估计都能领了小侄子给我看。”陆寒微微笑了一下，说，“只是，这是我早就决定了的。”

这回沈洛平明白了。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少年却斟酌了许久，才说：“大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能不能……将这时间缩短些？”沈洛平斟酌着问，“五年有些太长了。”

“我现在不想参加。”

大约陆寒是已经不满足于楼家给请的教授武艺的师傅了，想自己去外面寻师学艺。

可都是争相想抢得一次参会的机会呢。”

烛火煌煌下少年的脸看得有些恍惚，也更显得消瘦，轮廓分明，陆寒微微抿着，有点像一个倔强又清冷的小孩子，叫人看了觉得有些心疼。

进到房间里，陆寒忽然出声说：“大哥我想出去。”

话已至此，便没什么再好说的了。沈洛平虽然不晓得为什么陆寒想去观摩大会，却不愿参会，但是他隐约感觉陆寒是有自己想法的，既然他选择了不参会那应当是有他的理由的，所以也就没有多加去揣测。

陆寒沉默了。

少年意气时候，总是会有想要闯江湖成就事业的想法，这一点沈洛平可以理解，但是陆寒这么一走，也不知什么才能回来，那自己的任务该怎么办？

这回沈洛平应了他的话。他问陆寒：“你想出去多久？”

“什么？”因为他乍一开口有点过于突然，沈洛平一时间没有听清。

少年抿了下，说出早已想好的答案：“五年。”

沈洛平也喝了不少酒，回房的时候步子都有些飘飘然，还是陆寒在一旁扶着他进的门。

“我想外出拜师习武。”陆寒又重复了一遍。

陆寒说好。

陆寒只是摇：“我不会去的。”

沈洛平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这就有些他强人所难的意思了，沈洛平只好叹了口气，说：“那就先这样吧，到时候我再和父亲商量一下。”

所以沈洛平听了这话，只是沉默不语，心中却不断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倒是他觉得苏小公子这殷勤的态度有些可疑。为何，要如此针对陆寒？

五年。沈洛平扳着指算，那等陆寒回来，他都已经二十一岁了，早过了弱冠之年，是不是稍微年纪太大了？沈洛平想，感觉不是利于进行自己的计划啊。

“难陆公子还要再等上三年？”苏小公子说，“即便你想参加下一届，这一次大会上去练练手增加些阅历也是好的。”

宴席一直到了深夜才散尽，因为来的许多都是江湖中人，酒量自是不错的，他们轮几个互相灌着，基本都喝得七荤八素。

沈洛平不晓得该怎么答话，便又说：“你便不能改一改？三年如何？”

陆寒不明白他这一长久的沉默是何意义，只得又喊了一句“大哥”。

楼父便让丫鬟小厮伺候着，该送回府的送回府，该替人准备客房的准备客房，最后又费了好几个钟的功夫收拾残局，才真正将楼府弄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