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低着靠在他的肩上，闷声：“真的没有。”

夜深，常久已经熟睡。谢虞支起子就着月色细细端详常久。常久睡得很熟，呼也像蝉翼一般浅，月光在常久的脸上镀了一层莹白色。被这月色传染，谢虞几乎以为常久要变成这轻薄月色下无息的花草静物中的一员了。他的手在常久脸颊上按了按，一凉意袭上他的指间，谢虞有意避开了常久的鼻尖，他隐隐惧怕。

“等等。”谢虞忽然叫住常久，常久正背对着他换衣服，听谢虞喊他便疑惑地转过。

谢虞在心中思索这究竟是什么，倒是像某种动物分出的粘。

客栈外似乎起了事端，二人在楼上都听见了喧哗声，于是下楼查探。

谢虞冷言：“慎言。”

大汉有板有眼大声嚷着，周围也是一片群情激奋。

冯沅江不悦，这个谢虞几次三番拆自己的台，本官官阶大

冯沅江也不知是否觉察出谢虞对他的冷感，忽而：“圣上安派下来的事，咱们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尽心好，但若是不好，呵呵，也是不能怪咱们的。”

冯沅江是个浑的，见这哭闹的夫妻被衙差带走了，装模作样：“只是这二月之期有些棘手。谢大人，若是到了时间还查不出凶手，咱们莫不如……折一两个人罢了。”

“乡亲们，近日挖心案四起，多少无辜幼子惨死，你们可知吗？这都是因为有邪祟作怪啊！那血淋淋的尸，比拳还大的口子，那哪能是人的啊。就是妖怪，妖怪啊！”

太平，我担心你，况且你这大着肚子，出了门还不让人把你当怪物去了？”府里的下人惜命，更是个个都是挑细选签了卖契的，不敢随意与人碎嘴主人家的事，外面的人就不是了。

谢虞的眉拧成结，昨夜一家客栈之中跟着父母进京的幼童又遇害了。

“抱歉，来晚了些啊。”冯沅江打了个哈欠。昨夜本宿在赵氏房里，奈何赵氏把自己推出来，又通情达理地送上一个漂亮的通房，早上起得就有些晚了，幸好今日不用早朝。

他的手一直逡巡向下，摸到常久心脏感受到一下一下动着才觉得紧绷的心一下子舒缓下来。

冯沅江刚想对谢虞说大汉说得在理的，谢虞就出言：“一派胡言。”

正这时，冯尚书姗姗来迟，眼底还有青紫。

“怎么了？”

有大汉站在客栈门口石桥搭着的台子，红着脸，举着一面红底云纹旗，正高声叫喊。

谢虞上前帮他脱去外衣，只见里衣的衣领上有一小滴黑色的印子，谢虞借着和常久说话的时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像是干掉的血。

谢虞夸张地笑笑，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嗯，只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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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抚摸着他的背，状似漫不经心问：“真的没出过府？”

冯沅江跟在后面嘟囔：“年轻人，好没个眼色劲儿。”

他摸了摸常久凸起的肚，耳朵贴近常久的颈肩，攥紧他的手，闭眼安心睡去。

边是失去亲子的父母痛哭声，谢虞心内觉得异常烦闷，便走到窗边。客房的窗子对着河畔的石桥，谢虞推了推窗，发现窗沿又有一长长的粘痕迹一直延伸到窗外的墙上。

谢虞先前问过谢炎，这小子摇得比常久还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