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花百枝随手挂上去的灯笼洒下的光晕落在茶盏里，波光粼粼。商青鲤向江温酒看去，见他执着盏慢慢饮着酒，艳色薄上染了抹淡淡水光，莫名生出几分缱绻。

烧刀子入口辛辣，而过，如火烧腹中。

“……”商青鲤挑了下眉，:“鸿雁刀…我从未听人提及过。”

过去，不愉:“商居士都晕倒了！师兄你竟然不第一时间去请大夫，你！”

“鸿雁刀…商青鲤…商…原来如此。”花百枝举筷探向桌上一碟花生米，话里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味。

一壶酒尽，商青鲤又取了剩下的半酒来。

江温酒执盏的手轻轻晃了晃，似笑非笑看了商青鲤一眼，由着她揭过了关于脉相的话题。

“江湖风云录里排的上名号的兵十之六七出自天下宗之首的烟波楼。鸿雁刀既不是出自烟波楼，也从未在江湖风云录里出现过，甚至是…它从未在江湖出现过，商居士没有听人提及过，也实属正常。”花百枝抿了一口酒，接着:“鸿雁刀出自数百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铁匠之手……”

花千枝握着勺子微微一呆――那一瞬间他似乎从这个看起来疏离清冷的美人上感觉到了难以描述的温柔。白瓷的勺子手微凉，他张了张嘴，干巴巴:“居士…这是给你的…”

“宿疾罢了。”商青鲤接过话，将桌上的百合莲子羹挪到花千枝面前，而后把勺子进了花千枝手里，:“小长不必挂心。”

酱油不知何时到了她上，蜷着子在她上打盹儿。她伸手轻轻顺过酱油的一发，举盏间树上一朵紫云花恰好落在她盏中。

“…不知。”

桌上几碟佐酒的小菜都是素菜，但菜之人手艺不错，就着烧刀子，竟也别有滋味。

他音色雍容里带着些微的懒散，如金玉相击时玉珠坠落划过丝绸，轻而易举便能撩拨人的心弦。

花千枝眨了眨眼，听了花百枝的话，也一拍手应和:“原来如此。”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是我的意思。”江温酒换了只手撑，另一只手提壶给自己倒了盏酒，漫不经心:“我虽不擅岐黄之术，但替你号脉时却也瞧出些门，你脉形细如线，脉相涩滞不畅，如刀刮竹，这似是……”

自间漫出一声轻笑，江温酒忽然开口:“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我不吃甜。”商青鲤取了一枚新的茶盏，斟了酒递给花百枝，复将自己那盏也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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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商青鲤并不陌生，少时也曾在书卷上读过。她尚在琢磨这诗里的字句，花百枝与花千枝已在一旁异口同声:“鸿雁刀！”

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江温酒也抬眼向她看来，眸光如酒，有些醉人，浑然看不出半点修之人的模样来。商青鲤把落了紫云花的那盏酒饮尽，:“不知长可知，在竹林时，我的刀缘何会脱而出，却又与长的佩剑…”

“不错。”江温酒放下茶盏，指尖扣上桌面，笑:“你随的那把刀，名为鸿雁。你竟不知？”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鸿雁刀？”商青鲤微讶。

铁匠姓苏，祖祖辈辈打铁为生。苏铁匠三代单传，生来不爱火炉风匣，独好诗词歌赋，及冠之年为自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