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慎言定睛一瞧，竟是本书。他忙蹲下捡了起来，掸了掸沾上的灰尘，却是一本。他又将那一团布料抖开，又摸出一本来。这两本书俱是儿童蒙学读物，翻开书页，里面还留着不少稚拙的涂抹，不知是哪个顽劣孩子，将书乱丢，被这妖怪一同带了回来。杜慎言如获至宝，将那两本书理平整，摩挲着书页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药才敷完，那妖怪已是一血汗，浑，只把眼睛来瞧书生，眼中出一丝儿欣喜。

他又央求妖怪给自己带一些笔墨纸砚，拿着树枝在地上细细地教妖怪辨识这些事物的样子。

杜慎言这才觉得每日里有事可了，再不用呆呆望着度日。

杜慎言被它看出了百般滋味，尽皆涌上心，末了，低低嘟囔一声：“莫看我，你救了我的命，这便当是还你一命。至此以后咱俩两不相欠，你当放了我去才是……”

书……妖怪默默思索，将那两本书的样子记在心中。

他在府不远的一条溪边寻了一个去，那里一块青石平整宽大，便如天然的案牍。磨墨洗笔，也甚

第7章

“你若有意，下次便帮我带些书来罢。”杜慎言垂下眼，淡淡地。

只要书生不吵着离开，妖怪总是很愿意满足他的。几次下来，倒真为书生备齐了文房四宝，搜罗了不少书来。

那妖怪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暗淡的双目一错不错地盯着书生，隐约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意思在里面。

杜慎言手一抖，低不去看，心里想：这妖怪好生了得，现在都会扮起可怜来。将四散的赤朱草捡了起来。

虽不致死，但这痛却不比常人轻上多少。杜慎言这敷药的人都看着发麻，下意识地偏过去，不敢细瞧。

妖怪盯着他蓝，见他捧着那两本书不肯放手，想了又想，蹦出了一句：“喜欢？”

此后，它每回外出归来，便都会带些书来。这些书不知是从何得来，偏门驳杂，经史子集一本没见，杂集诗话等倒居多，更有问卜星象、山川风土、戏曲杂艺等旁门左，或老旧、或残页，书生都来者不拒，细细收好了。

他自幼好读书，纵使千里赴任，仍让小童背着一箱他挑细选出来的爱书，却尽数丢在了半途。

杜慎言心：这妖怪倒是生了一副铜铁骨。也不去它，任由它到乱窜。

如此照顾了数日，这妖怪一血痂脱落大半，已闲不住地从床上起了来，奔走跃虽不若先前利索，倒也无大碍。似是床上躺多了，兴奋劲儿收不住，整日里东奔西窜。

这一敷才发现伤得严重，若是常人定是要丢了命的。这妖怪倒是糙肉厚，只丢着半条命来。

不了它两次救他的事实。到底是个心的读书人，杜慎言犹豫了好些时候，慢慢伸出手去。

想来已有近两个月未碰书了。此时两本蒙学读物已是勾出了他满腹渴意。

这一日，妖怪外出，又带了衣物和食物回来。鼓的一团丢到了石床上，“啪嗒”落了样事物下来。

他见过妖怪拿这草来治伤，止血止痛的效用非一般草药可比，他是有切会的。将这草药碾碎了，一点一点敷在妖怪血淋淋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