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慎言坐在府衙内办公，忽然痛裂，忍不住停下了手的事务，了自己的额角。鼻端闻到一丝清冽香气，那香气入肺腑，如凉沁沁的水一般浸了五脏六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姚武低声。

姚武叹了口气：“这里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得到。朝廷也不愿为了几个小小的官员劳师动众……”

姚武抹了把汗，将事情原委一并告诉了他。原来岭南蛮荒，地方上都是未开化的蛮夷，这些蛮夷虽说归顺天朝，暗地里却各自为政。初时他们不知这书生底细，卖他一个面子。哪知这个书生看似文弱，起事来一子蛮劲。整顿府衙，理堆积案件，理地方税收，事一点儿也不糊。那些蛮民放已久，个个剽悍，平时连官府都不惧，又岂会屈于教，当场把杜慎言派去收税的官差一刀砍了，割下的颅挂在寨子外面，端的是嚣张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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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愣愣地发着呆，门被“砰砰”敲得山响。

杜慎言有些不悦，俊秀眉一皱：“何事这样慌慌张张？”

杜慎言不说话，长一声短一声地叹起气来。

第15章

杜慎言怒：“这些蛮夷逍遥法外，安分种田的良民却要加倍缴纳税收，哪里还有公平！”

姚武劝他：“大人，您刚上任不久，不知这块地儿的深浅。这儿自古以来都是蛮夷当，他们不讲理王法，只靠拳刀剑说话。上一任推官就是死在了两个蛮族的打斗中――朝廷派来的官员都待不长。”

杜慎言一听，便如当泼了一盆冰水，冷彻了心骨，追问：“朝廷派来的官员，命丧在这里，难官府不予追究吗？”

姚武一脸苦笑：“还能如何，只好增加地方上良民的税收，囫囵图个蒙混过关。”

书生愣愣地看着那卷，心：原来那妖怪竟然是山鬼，他先前与那群猴子似的妖怪混在一起，难怪长相可怖，后来教他说话识字，倒也渐渐像起了人样。想到那张日趋犷英俊、神情生动的脸，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怔忪了良久。

杜慎言回过神，看到手下的官差姚武满大汗地进了屋来，急急忙忙：“杜大人，大事不好了！”

杜慎言重重坐回椅中，眉紧拧，良久：“可是再过月余又到了税收之日，若是收不齐税，那可如何是好？”

抬问手下：“往年这税赋怎么解决？”

当下站起来，来回踱步，暗暗思索对策。

这几日，直把书生急得焦烂额，愁得有苦难言，夜间思来想去，找不到两全之法，直把一双秋水明眸生生熬成了蜀地的竹熊眼儿。

潜心工作。屋内萧索，唯有一柜旧书，杜慎言闲暇时翻阅消遣。一日，忽然翻到一本书，上书，书里有云：岭南多怪。有怪山鬼，凝山林之气，星月之光华而生，遁走如风，百鬼皆避。随物赋形，通万物之。

“杜大人！”

杜慎言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拍桌子：“这帮刁民反了天了!他们归顺我大明朝，既然受到了我朝的庇护，成了我朝的子民，缴纳税收便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何这般无理取闹，也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