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用的语调：“邪气。”

杜慎言的心刹那间颤了一颤，快要化成一汪水。

杜慎言抖了一抖，弄不明白这邪气是什么。

杜慎言望着他那有些懵懂的样子，心中一片柔，想了想，悄悄问他：“前几天姚武和那些蛮夷，是你把他们弄来的么？”

妖怪想了想，：“听到，你喊我。”

妖怪搂着他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番，他才大概明白，他是被这邪气给缠上了。岭南这片土地多有瘴气，特别容易聚魂，时间久了便妖鬼横行，这邪气，便是凝聚了怨怼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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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怪见书生修眉蹙着，密的睫上沾着水光，一脸的愁和怕，翻将他抱紧，了他后背，似乎想让他放宽心，嘴里蹦出两个字来：“不怕。”

妖怪怀中散发出一阵和榻边的花一样的香味，这香味被他热热的温蒸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面红心的醇厚味。

妖怪咙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发音，又跟着重复：“高兴？”

妖怪点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光冷了冷，绷着嘴角：“他们，欺负你。”

书生伸手将他俊脸推开，手心一，被那妖怪了。杜慎言赶忙缩回手，瞪了他一眼，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书生山林里走了一遭，便惹上了这些东西。

杜慎言一愣，他似乎确实睡梦中唤了妖怪的名字，一时有些迷糊：“我怎么了？”他似乎了一个异常可怖的梦，怎么也挣扎不脱。

又耐心地解释：“不是所有的眼泪都是伤心的，人在高兴或者感动的时候，也会泪。”

妖怪糙的拇指鲁地过书生眼角，指上沾了咸涩的眼泪，妖怪浑紧绷，将指伸到杜慎言眼前：“泪。”神情中罕见地带出一丝紧张。

这些邪气好生厉害，化虚为实，还能入得他梦中，若是迷迷糊糊中没有唤这只妖怪，他恐怕便已经被拖入梦魇中，再也醒不过来了，心中后怕不已。

妖怪糙的大手顺着书生笔直的下，握住他的纤细足踝，向上一提。书生又惊又羞：“你什么？”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却忽然一顿。

杜慎言原本紧绷的松下来，手撑在妖怪前，问他：“你是在安我吗？”

雪白致的足踝上面赫然有一个乌青的手印，想到梦中那个冰凉黏腻的感，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结结巴巴：“这、这是什么？”

君子以独立不惧，这是圣贤书上所教，是他十多年来所信奉的准则，然而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受到，有一个人可以放心依靠，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与感动的事。

远离故土和亲人，只被贬到荒蛮的岭南，忍受着与心双重的苦痛，不知何年何夕才能真正得以解脱。在最为脆弱之际，却仍有一人依靠，急他心之所急，忧他心之所忧。不由哽咽：“谢谢你。”

“安……？”妖怪歪了歪脑袋，不是很懂。

杜慎言笑了起来，很想摸一摸妖怪的，便真的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穿过妖怪的发，搓了一下他的脑袋：“笨，这是欢喜的眼泪。”

这个发音很熟悉，杜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