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把册子合了，望着门槛：“你那天去天机楼，是不是冲着为沛英争取前途去的？”

“要是你这样就把我撂下了，来日我骑得不好，恐怕会丢你这个师父的脸面！”

戚缭缭定半晌，正色：“你就是烦我，好歹也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吧？”

经过了那夜她独自骑着跟着燕棠一路回到泰康坊，也算是经过一番小小检验，确实是可以独自驭行驶了是没假。

戚缭缭抻了抻子，一时倒没有回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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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随时更改意愿的自由，你也有另寻名师的权利。

他抬起，直视过来：“如果你不是为着立功而向皇上讨赏，便不会半路提议让戚家接驾。

“而你明明可以要求下，结果却仍然跟着我去了杀鞑靼人，是为了让这个功劳看起来更有可取之。

燕棠脑海里闪过侍卫们的脸，双目霜地望着册子上的字迹。

如今黄隽已逐渐以鞑靼话直接与她对话。

如此压力倍增，戚缭缭却很兴奋，因为越是如此越能刺激她旺盛的求知。

“怎么回事儿？”程之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王爷说，戚姑娘学有大成，骑课到昨日为止就已经结了，日后姑娘多加练习即可。”

起初戚缭缭还以为是他有事耽搁，结果最后才等到个小士兵跑过来传话。

不过也没有点破。

邢烁着戚缭缭：“去问问呗！”

那天夜里倘若皇帝不去戚家，那么她事后要见他的面跟他说那番话又何其

她直觉有些不对劲。

自打在小黑屋里遇见她，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吗？

昨儿在河岸多少还有些情绪，怎么一夜之间又变成这副帐本脸了？

戚缭缭眯眼望起他来。

面前人没有动。

“你在回府之前着让我给你请功，意图已经很明显，你从始至终就是有目的的！”

“我忙不忙，难还要跟你报备吗？”

这种活计靠得是长时间的运用形成熟练戚缭缭也知。

戚缭缭笑了下，遂也跟过去：“当然不用跟我报备，只不过，我还没有学得很会。

下晌带着苏沛英将入翰林的喜悦与程之他们又来到堤岸，不过却等了好半日也没有等到燕棠到来。

“不知啊……”燕湳懵然地摸脑袋。

“你要是觉得我不称职，自然可以去找别人。总之我觉得我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

他自顾自地低忙碌，然后端着茶坐到书案后去翻花名册。

她明明都已经很久没碰过他了……

燕棠倏地抬，两眼冰冷地望着她。

“我是无偿教你，并没有收你什么好，更没有立下什么契约在，当然也不必每日按时按刻为你事。

戚缭缭也是打算去问问，把丢了给他们，这便就寻到了金林卫衙署。

戚缭缭一屁坐在他茶几上：“清闲嘛。也没见多么忙啊！”

燕棠正在房里沏茶。

扭瞧了瞧门外，她凑过去：“难不成我昨儿梦游，去你房里把你又给摸了？”

但昨儿他跟她在河岸吃饼的时候可压没提到今儿就结课了！

他自始至终连眼角都没往上撩一撩，语气更是波澜不惊平稳得很。

戚缭缭心思骤拢，挑眉：“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