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看着败城和于正俩人结伴走了出去，他缩在屋子里，躲在破窗后，看着败城越走越走，于正又返回来了，才慢慢安下心来。

在知乐的概念中，“不要他”这句话是不存在的。

知乐蹲在窗下面，把眼睛出点，打量着外面陌生的环境。看了一会儿，大概计划了几个逃生路线后，他缩了回来，看着窗下面墙上的划痕发呆。

老爹，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

老爹，我再也不犯错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开除，转排，随便。”一讲起这个，败城就有些郁闷，想起要和赵斌谈谈的计划，他便，“你去看着他们，如果他们不听话，别，反正你只下令就行。”

“哭的时候不准出声！”

于正一怔，问：“如果闹出事来怎么办？”

“这帮子兵那么多大院出来的，光听家里的事就知不少了，都等着我们来下威呢。”败城不慌不忙地，“让他们闹去。”

“排长你去哪？”

他不喜欢窗，老爹总是告诫他，“在房子里想死就站窗口，想死得快点就晚上点灯然后站在窗边”，搞得他大白天也喜欢拉窗帘。像这样连窗都不存在的屋子是他的最爱，的时候方便，也不会有影子。

“我去找你们连长叙叙旧。”这句话败城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恨完了，又，“对了，知乐你随便，他很听话。”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你们连长住哪？”

不知为什么，知乐觉得上发冷，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没几秒又变成了半蹲，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可以蓄力的状态，这是老爹反复耳提面命的话。

老爹到底去哪里了？

捣鬼渗得慌，很快就移开了眼神，一边在心里骂着“神经病”一边岔开话题：“我说，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老百姓每年纳的税都到哪里去了？我们住的呢？吃的呢？队这是待新兵吧！”

老爹怎么可能不要他？他得很好啊，无论什么事都达到老爹的标准了，为什么老爹会不要他？虽然他走的时候老爹受了点伤，但以前也受过，没什么大不了啊，这次，和以前那无数次也没有不同。

我想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个地方不好玩，我都不认识那些人。人好多，我害怕，我看不过来，如果有人要害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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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正望败城，败城悠闲得很，在屋里踱了几步，摇了摇，叹息一声，出门了。

想着想着，知乐就下泪来，长长的睫随着大眼睛的眨动而上下翻飞，却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老爹，你在哪啊？我好想你，老爹，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这个叫败城的人还不错，和你的味很像，有时候，他也会用和你一样的眼神望着我，我不懂，那个眼神让我心里酸酸的。他和你真的好像，每次我说真话时他都会瞪眼睛，他瞪眼睛可傻了，哦，对了，我还学到一个新词，“傻”，但是我一说，败城就会唬我……

是嘛，老爹？

败城又不我了，老爹，还是你好，总是陪着我。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领的出了门，连于正都是一脑门子迷惑，说了声“赶紧打扫一下”就追了出去，跟上败城小声：“排长，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