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低低的应了一声，视线仍是漫无目的地飘在窗外的雨中。

“低烧。淋了点雨，吃点药睡一觉过段时间就好了。吃什么药和用量都写在这里了。容总，我走了。”

容世卿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公司。

他的表情仍旧平静。

“六点半了。”

“没必要。”

“……走吧。”我说。从公司到这里，只需要四十分钟路程，我已经等了快三个四十分钟。

“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我看着他疑惑的表情，不自觉就笑了开，低叹一般慢慢地说：“我喜欢你。”

已经几乎快要冻僵，我的动作有些迟缓地转，却突然看见了一双深邃沉静的眸子。

脑袋有些晕晕沉沉，我微微笑了笑，努力把焦距对在他的脸上：“你来了。”

饺子时的哪种温感觉，也没忘记昨天晚上在家里没看见他时候的暴躁。

“为什么不拆穿我？”

“冠山，送阮医生。”

他只是微微皱眉看着我，并不说话。

在这儿多站一会儿也好，把这颗还的心，好好的淋冷静点。

“是。”

“我说完了，你早点休息，晚安。”说完，在他仍旧在沉默中时，我径自躺了下来，窝进了杯子里，好整以暇的闭上了眼睛。脑袋原本就晕晕乎乎，现在想说的也说了，整个人一放送下来就觉得要立刻睡着。

我心中一顿，已经比脑子的反应更快，抓住了他的袖角：“……我有话跟你说。”

还是等到了。在正好要放弃的时候。

*****

容世卿没有再说话，只是床边突然轻了一下，灯被关上，然后房门被带上。

“五点了。容少，你再淋下去会生病的。”

天终于完全暗了下来。这里距离居民区比较远，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在远一点的地方，才能遥遥地看见零零星星的灯光。

“几点了？”嗓子微微刺痛，我问。

仿佛很累，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再也提不起力气移动分毫。

―

至少――没被讨厌不是？

“几点钟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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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了公司，我也并不想回容家宅子。不过稍稍品尝到了温，我却再也无法忍受寒冷。

我微微仰看他：“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

家很快就把药拿了过来，我撑起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和药。

我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直到终于对上焦，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靠在床的影：“你应该比容冠山更早知我到底是谁。”

容世卿看我一眼，见我眼底满是执着，慢慢抽回被我拽住的衣服，在床边坐下。

我也知，就想顾石顾玉从来没把我当父亲看一样，我也从来没把容世卿当成父亲。只是他们是因为仇恨，而我……兴许是因为喜欢吧。

迟钝如我。

我回想起今天自己神情冷漠，决绝开枪时候的样子，却总觉得跟初见他和那天夜里对我开枪的影有些重叠。只怕是在不知的时候，他面容冷峻，稳稳端平枪的颀长影已经被印入了我脑海里。

“早点休息。”容世卿说完，转就要走。

只是即便我两世为人，算起来年纪比他还大个五岁，却也没能让我在琢磨他心思格方面有什么优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