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眼神清明：“您的意思是，她骗了我？”

沧溟冷哼一声。

“犯错？无忧，你怎么会这么想？”

大人还在生气，一句好话都没有：“天劫有多难得，碧落蛇涎花又有多难得，这都分不清？”

大人似笑非笑：“不然你觉得那小鬼凭什么能斩掉一尊圣灵？”

“……冥火。”希望大人还没来得及喜新厌旧。

“还没赔？我简直是赔大了！就为了淬炼一下质，我把碧落蛇涎花都给搭进去了！”想起这个无忧连心都在滴血。

他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皱眉放下，：“冥火的特？”

“那个女人的话你也信？”

手教训，该收拾的他自己不会手，但要他把人交出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无忧不明所以地答：“焚尽万物，霸……啊，大人？”

大人垂眸静坐，半晌之后，抬起眸子看她，眸底凝结着一片寒霜，平静：“你应该知我手里掌握的是什么。”

“你以为这是惩罚？”大人眸色转深。

“这倒没有。可是那日上天降下的天劫的确厉害啊，若是没有我的加入，这天劫绝对是针对圣灵的。”一想起那日的恐怖雷劫，无忧就浑打冷战。

大人都不回，招招手，粥碗自婢女的手中腾空而起，飞到大人手中。大人垂眸，手指执勺，舀起一勺粥送至无忧边。

无忧真是啼笑皆非：“敢情我受这么多罪，都是在为别人嫁衣裳？”

沧溟不理她。方才的话，已是他所能表达的极致。

无忧往后躲了躲，觉得

结合他的行为来看，难她不应该这么想吗？

大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她本就不知死在那小鬼手里的是哪尊圣灵，就更不会知其中的曲折，你不会真的愚蠢到相信那小鬼的能力能抵抗真正的圣灵吧？”

无忧咽下，惊喜地发现莫颜那个变态这次居然没有在她的药里乱加佐料，真是在心里暗暗念佛啊，连忙：“多谢大人。”她与莫颜的交情并不深，莫颜也犯不着为了她破掉自己一贯的恶趣味规则，此番作为定然是为大人的威势所迫。

无忧不敢回话。

“倒也不全然如此。”大人口气闲淡，修长晶莹的手指搭在千年茱茉所制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你好歹也在天劫里淬炼了一下，没赔。”

无忧吞了一口口水，简直不敢相信：“您的意思是……”

想了想，无忧又猛地一抬：“糟糕，忘了那个灵魂了！”唯一的福利怎能丢下！

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魔君大人，您要的粥。”

威胁，又见威胁。无忧暗自顺气，端出一张笑脸来：“大人息怒，无忧不是这个意思。”

“也谈不上骗。”大人走到书案前，揭开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取出一颗黑漆漆的药，递给无忧，“喏，莫颜的药。”

“往生海的那位早已是灵肉分离，只剩下一空空的躯了。”

“您是想用天劫淬炼我的？”借天之力，大人果然不是正常人。

这男人也忒小气了。无忧没办法，只好扯扯他的衣袖，向他歉：“大人，无忧知错。”

他的声音初听清朗温和，可其中透出的森寒凛冽却越发迫人：“果然还是把你剁成十七八块然后扔进黑暗深渊里比较能令你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