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梁。

“昨天就走了。”小梁一边在办公桌上理着文件夹一边看着我，“说是分公司那边有事儿。”说着又顿了顿，一脸神秘地凑过来，“悄悄儿走的，我还以为你知呢——可别告诉其他人啊。”

这时候轮到我们门作报告，我赶紧收了手机站起来，唾沫横飞地鼓了十多二十分钟。

啊，昨儿晚上陪老同学喝高了，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日。

……什么？

我不乐意了。

……没有。

乔谦山不耐烦说陆路你查口的呀，跟你说了我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

那我下了班来看你好不好？

他沉默着不说话了。

诶陆路你那嘴巴放干净点儿啊。

我没理会他：这么些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一个……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长？小梁一愣，说我们长去九峰了呀，怎么老陆你不知？

大山你是不是去九峰了？

大山，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瞒着我一个人跑九峰去了？我满腔怨气。

我散了会给乔谦山打电话，声音里压着火气，问大山，你在哪儿呢。

还没有呢，分公司下礼拜就剪彩了，你这时候跑过去干什么？

“……是个姑娘，叫小明，俩人在

偷发短信问他你人在哪儿呢。

我都连续两三天没看到你了。

不是，你不能这样儿啊……我有点儿沮丧地冲他嚷嚷着：你在怕什么呢，你觉得我们的事儿不好跟家里交代？我鼻音厚起来。你不乐意让家里人知，那不让他们知就好了么；你不敢跟别人说，我连小宝都可以瞒着……或者你哪天想通了要昭告天下了，我也陪着你，我不是没出过柜的人……可是，你不能这样儿啊，你……

我坐下来了口气，又惦记上了乔谦山的事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工作狂人乔谦山能因为宿醉而翘班？不像啊。

哦，还不兴我先过去看看啊？

——你就这么走了？在海南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就把我当一个屁似的放了？

“……不是的，我在九峰有真事儿，私事儿。”他的声音竭尽克制，“你瞎想什么呢。”

……陆路！

……哦。他一副不打算解释的口气。

陆路你瞎说什么呢。

屁。我诈他：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呢你在哪儿？

看什么呀，你以为我不知你呢，你就是想跑过去不回来了。我深一口气：你他妈有病啊，说走就要走。那，那我呢……我怎么办？

不好。

我一个激灵，趁着去厕所的时候顺便朝财务走了一趟，见了小梁就问，你们长呢？

“嗐，这你还不明白！”小梁笑嘻嘻地凑过来，“前阵儿不是有风声说咱们长要调到九峰去当副总么，那是多个差事啊，公司里好多中层都盯着呢……嗯，我看这回咱长是快升官儿了。”

私事儿？那不行，我一个激灵就想起孔致友的话了。

……谁告诉你的？

你之前还连续二十多年没看到我呢。能死啊。

九峰？我也一愣——内什么，刚刚我跟他发短信人都还在家里呢。

——回来好不好？我最怕听到他不说话了。

——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