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小呢。我宽他，并且回想了一下：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我知。”乔谦山点了点，对着随携带的挎包一努嘴，“所以我今天见他的时候搜集了那孩子的发。我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爸亲生的。”他轻蔑地一抬眼，“我爸傻，我可不傻。”

“那……刚刚内女人跟小孩儿是怎么回事儿？”我见到他整个人的脾气都没有了，小心翼翼地问他。

“四个。”

手上的报纸拿下来了：“别装了，刚我在外面就看到你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不知……”他皱着眉费劲儿地解释，“我以前没，没有跟男人……过。”

我跟乔谦山就小男孩儿的问题讨论了老半天，一晃就到睡觉的时间了。

他临危不乱地站在小茶几前面给我倒水：“你开了几个小时？”

“大山……”

要说这样的男人，年轻时候就风惯了，人到中年的时候又多金又耐看，在家庭之外要是没个一女半妾的，确实是很稀少。

“那女的前些年出车祸死了，这会儿是他小姨在帮着带，我爸年年拿钱给他们。”乔谦山烦躁地抽着烟，“可那孩子一天天地大了，又是个男孩儿，我担心继承权的问题。”

出你妹啊。他翻了个白眼：出差你开自己的车来？

日。我憋屈地脱了鞋，趿起拖鞋就奔着他去了。

“陆路你这人真的是……”乔谦山手上倒水的动作停下了，我感觉到他脑袋朝我这边转过来，下巴朝我上很是亲昵地抵了一下，“我不知你又想到哪儿去了，但我这次来九峰真的只是为了解决一个我们家庭内的事儿。”他顿了顿，“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是我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我看到他耳朵动了动，不说话了。

我印象中的乔理五十五六，两鬓微白，但除此之外毫无老相，神矍铄得很，每次见面时都用一双猎鹰般的眼睛审视着我。

“你就，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啊。”他皱起眉嘟囔了一句。

乔谦山面色不善

我一声不吭就从后面使劲儿抱着他：“……大山，我想了一路了，我豁出去了，我不能跟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你调到九峰来，你……要是心里真的还有谁，我……诶，我是真喜欢你，不你待不待见我，是死是活……你，你横竖说句话吧。”

他瞪我一眼，抿着嘴转走了。

“可人是活的，这事儿瞒不住。”我想了想说。

“累死我你就高兴了？”

乔谦山一路沉默地走到1018门口，并不跟我说话。他刷了卡开门进去，我一个眼疾手快也跟着挤进去。

“怎么没累死你呢。”

这是我跟乔谦山恋爱过程中极小的一段插曲，小得连我都几乎要忘记了；但后来这事儿居然在心机重重的乔家父子间，发挥了它惊人的作用。

“换鞋。”

22

哎！我叫唤了一声，把咖啡钱扔在桌面上，忙不迭地追过去。

再小也是乔家的孩子。乔谦山低眉弹了弹烟灰：“我不是放不下我爸的钱，我是气不过，凭什么呢……我妈还不知这个事儿呢。”

我到九峰来出差。我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