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还像那样说你？”乌天追问。

吃完晚饭，两人坐在床上看电视――其实电视只是开着，一点也没看进去，光聊天了。

乌天伸手住聂原的耳垂轻轻拽了拽：“诶，就是初吻吧。”

不对，那我不就是……聂原赶紧摇摇。

两人对坐着吃面，都不说话，泡面的热气氤氲在他们之间，熏得好不容易白回去的脸颊又开始发红。

“你喜欢女生，”聂原被乌天那句“当然是”当打了一棒，顾不上初吻不初吻了：“那为什么，会是……我？”

越接近，越觉得相形见绌。

聂原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没有了。”

“那……你

立钻进了聂原的鼻子。泡面旁还放着一大袋儿火，和两瓶酸。

“看你啊。”乌天眨巴着眼睛说，语气十分自然。

还他妈得寸进尺了！

乌天可以随随便便就从钱包里拿出一沓一百块的钞票，带他去超市不看标价地往小推车里扔东西；他们在酒店大堂开房间的时候，乌天过去刷卡，聂原故意没跟过去――自欺欺人似的不想知乌天花了多少钱。

聂原恶狠狠地瞪了乌天一眼：“对啊！那你呢？”

乌天仰喝完最后一口汤，拽了张餐巾纸干净嘴，支着下巴看聂原吃。

聂原沉默，明明之前能很平静地说出来要五千块钱而聂美荣不愿给的事儿，但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家里的事情了。

“和女生么？”

听他这么一说，聂原不禁在心里叹气：其实早晚要回家的，毕竟出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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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天直直看向聂原的眼睛，脸上小心翼翼的心虚已经变成了严肃：“其实我也不知怎么会是你，这怎么说得清……这和别……没关系啊。”

再出来时，乌天已经把剥掉了塑料外的火放进了泡面里，酸的瓶盖也拧开了，里面插着。

乌天果然愣了，随即一脸心虚：“我那会儿……年幼无知么……我就是试了一下，真的就是试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在家……憋得慌，觉得压抑。”

乌天十分自觉地搂住了聂原的腰：“家里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想说吗？”

乌天忽然低在聂原脸上“吧唧”了一口：“那就好。”

“你看什么？”聂原佯作愤怒。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么？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打招呼。”

聂原知乌天这德，初中肯定勾搭过小姑娘，但乌天真说出口了，自己忍不住还是一阵不爽。

聂原低吃面，躲开他灼灼的目光：“嗯……我也是。”

只不过故意把这事儿抛在脑后，说白了还是自欺欺人。

乌天笑着了聂原的。

“快来吃，饿死我了。”乌天冲聂原弯着眼睛笑，那副得意的样子像……偷着了鸡的黄鼠狼。

“嗯，当然是，她当时追我啊，我就好奇，试一下，我――”

聂原低着使劲儿盯自己的泡面，盯了半天，还是手一抖，差点把一筷子面条喂到鼻孔里。

聂原忍着扑上去大快朵颐的冲动，拿了衣服，又钻进浴室去。

“……”事到如今，也只能由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