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们齐声“是”。她们都是之前从宁国府名下的庄子上、或是事们家里挑选出来的，和四姑娘惜春年岁相近，被接到府中之后，经过事娘子们一个多月的悉心教习，已掌握了府内的各种规矩，还有侍候主子的基本技能。

这样想着，刘妈妈已经领着她走到了宁国府内的正院上房外，宁国府是世家大族，行事自有一定的规矩在，刘妈妈把柳五儿、还有另外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丫留在屋外，回沉着脸嘱咐她们：“你们现在外面候着，等下自有人传你们进去……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别忘了之前教给你们的规矩，若是被太太选中，就能去那边府里侍候四姑娘――那才是你们的造化呢！”

刘妈妈满意地点了点，转掀起堂屋的帘子，进去回话去了。剩下的下丫们站在廊下，全都心神忐忑，对未来有期盼、也有茫然――或许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柳五儿。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她作为丫鬟需要备的业务水平已然齐备，再加上提前知了她以后就是入画――现在可谓是气定神闲。

就这么站着等了一会儿，有丫鬟出来传众人进去，一群小丫动作轻快地进了堂屋，宁国府的太太尤氏却不在堂屋里坐着――她正歪在西边屋子里窗下的炕上，上着抹额，一个小丫鬟正跪在脚踏上给她捶，刘妈妈坐在另一边的小杌子上，谄媚地笑着陪尤氏说话。

柳五儿这次穿成入画，任务倒也明确，就是和这次抄检大观园的事有关，“抄检大观园的时候不被找出亲生兄长的东西，从抄检大观园事件中全而退。”

她想到昨天晚上丈夫特意说给她听的这些话，又打起了些神，凝神观察这些小丫，“都抬起来。”

“左数第三个，还有第七个……我看她们两个就很不错。都是什么来历？家人都

这任务要求明确，虽然柳五儿和入画并不熟悉，却也从这段要求中知了自己要的事，既然要求明确，她就有信心能够很好的完成。

尤氏伸手了额，抬眼懒懒地看向那群新选上来的小丫们，都是刚七、八岁的年纪，上穿着寒酸的青布衣裳，透着幼稚和青涩――但是也就是这样年纪的丫选上来才好，和丈夫的嫡亲妹妹惜春年纪相近，从现在开始□□，再陪着姑娘一起长起来，这样日后才贴心……

，是换了别当差、被发卖了，还是被人赎出去，就不得而知了。

“我就这一个妹子，虽然在那边府里养着，却也不好不闻不问。你且多上些心，选两个妥帖人送过去，也别让人在这件事上挑出你的错来。”

小丫们鱼贯而入，在尤氏面前站成一排，又在刘妈妈的眼神示意下跪在地上，给尤氏磕，“婢给太太请安。”

小丫们听话地直起上半边子，出脸来，却没人敢真的抬眼去看正歪在炕上的尤氏。柳五儿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左右两边人的心声，不过对于她来说，这却是一个很无聊的过程――偏偏脸上还不能出半分不对来。

虽说若是真的能被挑中，成为四姑娘的贴丫鬟，在府里的地位未必比刘妈妈低――或许日后刘妈妈还要看着她们中的某位的眼色过日子，但是现在她们都还没有这个底气，面对着严厉的事娘子，只能低眉顺目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