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却摇了摇，“依我看，这两府里都是藏污纳垢――不知哪天就倒了，你若是出了府，自然是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你看二姐姐，出嫁后倒是回来过一次，可是看她的样子，过得也不开心。三姐姐不知在那边过得如何……她那就更远了，就是想回来，怕是都不能够。同姓的姐妹尚且如此，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或许也就仅止于此了。”

“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柳五儿忙，她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预测未来，那可是要被当成神棍了，再加上就算她真的预测准了未来，惜春现在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就算相信了，还能如何？总不能就这么跟着柳五儿走了。

柳五儿听到消息自然喜不自胜，就要去找惜春辞行。惜春这些日子原本就因为迎春和探春的事心里不大自在，听了入画要赎出府的事，竟落下泪来，“我是早就看来了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惜春摇了摇，问她，“你和你哥哥赎出府之后，还会留在京城吗？”

“你可好了，以后出去就能享福了，我只恨自己没有个被主子看重的亲哥哥，爹娘也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姑娘，我会常来看您的。”她不由得。

***

对于彩屏的酸话，柳五儿就权当作耳旁风：既然以后也不用一起共事了，自然用不着理会她的闲言碎语。柳五儿经历过两世，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彩屏的酸话也不过是出于嫉妒罢了，她只笑笑，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对儿珍珠耳环，到彩屏手里，“好妹妹，咱们两个共事一场，拿着个念想吧。”说罢，又从妆奁里拿出几个戒指，出去分散给那些小丫们了。

几日过后，兄妹两个就商量着南下的事，这事又收到了家里爹娘的信，

惜春点点，边也显出一个微笑，“那也好，等你们到了那边，也就过上好日子了。”

后的好日子，终于鼓足了勇气，找了一天去贾珍面前求恩典去了。

说得柳五儿也心有不忍。她不禁想到惜春的结局，出家为尼――其实，贾赦、贾珍的那些坏事，又同惜春何干呢？她从小到大，连荣宁街都没出过几次，出门客的机会也几乎不会落到她的上，连荣国府之外的天空都没看到几次的小姐，又有什么罪孽了？

既出了贾府，柳五儿和连就像没了束缚的飞鸟和游鱼那样，先是好好享受了几天自己当家作主的日子――第一个就先在床上懒了两天，又好好去集市里逛了几次。

比起惜春来，彩屏却又多了几分酸意。她当然也知被放出去的日子过得自在，她们这些丫鬟的，若是在个有前途的主子边，那还有些盼――只是贾府的姑娘，迎春的结果就摆在那里，她边的司琪一早就被撵出去了不说，绣橘、莲花……陪嫁过去的那四个丫鬟又有哪个得了好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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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间相了几年，总归是有几分真心的情谊在，柳五儿心中一，也强撑起笑脸回答：“我和哥哥恐怕会先回南边去，爹娘还在那边呢，这次老爷开恩，特许了放我们一家出去，主要也是看在我爹我娘的功劳上。”

贾珍原本还有些不愿意放人，后来想着家中早就已经是寅吃卯粮，再加上连又直接拿出了自己和入画的赎银子，这才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