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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这样的人，早已择良木而栖。如今的傅望之，已非当年的傅望之。

闪电重新将天幕照得雪亮，殿檐外风雷大作。

在场所有朝臣都眼红地打量着他，仿佛懊悔刚刚站出来的怎么不是自己。

的傅望之，顿时眉眼逐笑，“傅爱卿护驾有功，赏。”

隔着一雨帘，攸廿走在满朝文武的最后，于无形中回首，再喟叹往前。

龙辇已经到了，抬辇的太监被雨水浇了一一脸。

“望之，方才殿中发生之事，你可是怕了？”傅望之文臣出，自是没见过如此血腥之事，想来他还是一回杀人。

祁辛的龙辇，他是万万坐不得的。

佑我江山，山河永固！

张公公尽量缩小他的存在，又不得不着去招惹一向不喜有人插嘴的王上。

这时，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攸廿走近，看见一袭赤缎官袍的男子负手静立在无边冷风中，映衬着前漫天飘落的雨丝更加卓而戚绝。

傅望之在等王上摆驾。

内侍监在一旁低眉提醒，“王上，辇轿到了，苏嫔娘娘还等着呢。”

前些日子，他还叫他“齐辛”。

傅望之自凝望中回过神来，顺着台阶而上，就站定于殿檐下。

他的决断让祁辛一愣。

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唾手可得。

迫于局势，他连自己的世都要弄虚作假。

但出乎意料的是，祁辛没有愠怒，反而笑着：“望之，过几日，来孤的明广殿。”

随着满殿的华光耀眼，青萝玉彻底碎裂，消逝。

☆、山雨来

后的内侍监支起一柄描龙画凤的油毡伞，慌忙去给祁辛遮雨。

“王上！……”张公公慌忙拿了另一柄

祁辛的视线越过殿前广场上冒雨离的朝臣，尔后转向，直直地落在他的上，沉默而专注。

傅望之却提前截下话，“臣下恭送王上。”

那雨点仿佛是惧慑于男子周凛冽的凉意，刚一沾，就泛起一阵蒙蒙水雾。

傅望之孤傲孑然地站在原地，眺望着瑰丽诡谲的夕阳和那相映成辉的火光。

黑云压城摧。

浮尸，细作，离火，蹄……

这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一极亮的光线。

夕照刺眼的光线筛下一层细密的橘色，让原本平静的纪国泛起淡淡的金光，闪现出妖异的繁华。

“轰隆隆――”

祁辛蹙眉转眸，正开口责备。

赏赐。

一语罢，傅望之闻言抬首，“王上尊贵，臣下自当忠心护主。”

青萝玉还在掠夺温热的鲜血。待到强光一片，大殿上方忽然惊现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卷。

那一眼，他看见了正踏出殿门的王上。

遗世独立。

傅望之不知作何回答。但在痛失纪国至亲的这一刻，他本无法再坦然自若，他叫不出口。

说罢，他将手里的油毡伞递给他，然后快步走进了雨中。

没错，这便是当年卫和城陷落、纪国国破的那日。

祁辛截过内侍监手里的油毡伞，移至他的，“望之对孤忠贞不渝，孤定然予以厚待。近来，望之与孤，倒是生疏了不少。”

残忍的灾难，浮华的虚空，徒劳一场的持，伴随着追祭和报复的喧嚣，在妄念中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