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见喜鹊对雁门之行充满了期待，心里也松快了些，暗自为这丫鬟高兴：“银票你且收了，盘缠和嫁妆，今晚你我好好歇息，明日就启程上路。”

喜鹊吃了一吓，双手拨打，却把旁一窝烂黄的叶掀翻。

一有个风草动就把眼闭上，又强迫自己睁开来提防，实在是怕得没奈何。

第88章无言以对

无敌付之一笑，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编着竹篓：“就是挑一百个，也不是老爷的对手。打不过老爷，不教老爷服气时，便是天王老子，也入不了眼！”

巧得很，我去贺兰山，离雁门虽远，却算得上顺路。不如这样，我先送你去雁门，与你的姑妈相会，确信她没有歹意，我再去贺兰山。”

“你这丫真嘴碎，把老爷当作什么人，信不信老爷一巴掌？”无敌冷着脸，甩眼刀子，“一边歇着去，老爷我就是断了袖，也还是一条汉子，不恨嫁！”

“我姑妈不会害我，她在信里讲，要派人来和蒙夫人说，让蒙夫人放我去陪伴她。她还讲，他们代州军士上下一心，将朝中派来监军的佞臣，折腾得再也不敢插手军务，”喜鹊说着说着，双颊微酡，“我姑父手下有个百夫长，年轻气盛，尚未婚娶，教我……我那时舍不得离开蒙府，又从未出过远门，加之有些害臊，才没有答应。”

喜鹊本是蒙府丫鬟，小家碧玉一般长大，哪曾孤落在荒山野岭。她背靠一棵光净的大树，缩紧了子，把无敌留下的勾刀握在手中。

恰在此时，一只怪鸟扑棱过来，几乎撞在喜鹊上，又箭似地飞掠而去。

到了翌日清晨，两个人均是五脏庙唱大戏，哪里还睡得住。无敌让喜鹊拣柴搭灶，自去上游水湍急，寻昨夜布置的竹篓。这一去，喜鹊守着柴火，直至柴火烧作炭，也不见他回转。

这个辰光，天色恻恻，雾霭惨惨，鸟兽虫豸醒了，蹿得草叶直响，不时发出怪声。

低看时，蜈蚣竟爬上了她的彩绦腰带，一对钳牙拱开衣袂，只把半截子在衣外。

叶下正躲着一只抱卵的蜈蚣，莫名其妙见了光，便把两只须向她摇动，继而伸出密匝匝的红来，弃了一团鸡大小的鹅黄的卵子，窸窸窣窣，往她边蜿蜒。

喜鹊不知，为何断袖要挑打得过的。因前途有了着落，心情也好了些，说笑：“哎呀，我看，只有那个镇关侯兼什么云骑尉的大官，才得上二哥你啰？我听姑妈讲，这侯爷爱惜人才，不知是否婚娶，说不定，会破例为了二哥断袖！”

喜鹊不会武功，待发觉这黑红之物时，只觉腹前微，一片冰凉。

甚至，有一瞬，无敌暗觉，自己若能尽夫，和这丫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一夜无话。翌日醒来，无敌叫喜鹊拣柴搭灶，这丫鬟虽气了些，却手脚勤快，事十分麻利。看惯了傲散难以使唤的无名，再看这善解人意的丫鬟，真是赏心悦目。

喜鹊：“你随我去罢，你当真要另寻新欢，我教姑妈也给你挑一个。”

无敌编好了竹篓，刨了些泥草曲蟮放进去，浸在垒好的水坝内，只待捉鱼。

无敌和喜鹊自离开土知府邸，宿在野浦边，已饿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