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手中抓着一把羽扇，歪看他手里的折扇：“奉孝怎么换了把扇子？”

曹初心中一震,深一口气，出声：“密信只有他一个人看过，如今他已畏罪自杀，尸首自当交给军正理。”

“算了。”她轻声叹息，把布条进袖口的暗袋里，“明天找个聪明人问问。”

……

半盏茶的时间后，曹初再一次掀开帘子往原先发现那个士卒的方向走去。

曹初回了营帐，犹豫地望着被她拿出来的布条。

此时的布片已经被她捂过，上面的水也被衣料干了。

大半夜遇上这种事儿，曹初当然没法睡着，只得把眼睛睁了一晚上，清醒得很。

曹初低瞧了瞧被自己撕过两次的衣角，意外发现这一左一右还对称的。

曹初环视一圈，始终惦记着士卒烧到一半就被她打断的密信，佯装转回营帐：“没事了，都散了吧。”

前不久刚下过雨，在地上形成了好些天然的水洼，可经过这几天蒸发压没能剩下多少。

曹初一指：“把他押去见曹司空。”

死了。

可谁知就在守卫被惊动时,方才沉默不语的士卒却开口了：“我承认！我看过通敌密信――”

看来真的只有手里的这一块布有些价值了。

既然曹没有表出追究的意思，那么她是不是也不应该知有关通敌密信的事情？

羽扇纶巾是这年文人间的行打扮，可郭嘉却把羽扇悄然无声地换成了样式见所未见的折扇，着实令程昱费解。

夜渐深，草丛里漆黑一片，她提着灯仔细寻找方才士卒遗落的布片。

通敌密信四个字一出,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郭嘉用扇骨轻点手心，慢悠悠地和程昱并肩从营帐里走出来。

曹初压抑着好奇心没翻开，而是悄无声息地藏到了袖子里。

那士卒似乎还嫌局面不够乱似的,趁着守卫不注意伸直脖子往刀上狠狠一撞！

翌日。

曹初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堵住他的嘴。

人群慢慢散去，士卒的尸被拖走，夜晚看似恢复了平静。

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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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曹初果然寻到了一片还没烧完的布条，它剩下没烧完的半截落进水洼里，还有被踩过的痕迹。

别说，这把从未见过的扇

想必是慌乱中被士卒不慎踩到的。

那士卒把东西烧到一半就刚好被她打断，又刚好落进水洼，着实也太巧了些。

不说也行。”曹初继续揪着他的领子，扬声,“守卫何在？”

曹初撕下另外半截衣角，把布片拎起来包住。

听了她的话，乱声这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的确，假设士卒真的看过那些密信，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不会说话的尸，也不会再有人知这件事了。

“女公子。”守卫听到声音立即赶了过来。

曹初又搜寻了一会儿，只找到一些上边没字、被烧得零零碎碎几乎只剩下灰的布片。

曹初伸手，小心翼翼地住布片的一角，乍一眼扫过去还能依稀看见几个字。

布整块被浸，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她一边搜找其他的痕迹，一边小声嘀咕：“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