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鲜卑人。”林似懂非懂地点，“我第一次下山，好多都没见过。除了鲜卑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长得跟我们都不一样？”

糟糕了，慕容邶心想，有些人是忌口的，也不杀生，难不成林正是只吃素的那一种？

“没到营地，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先在路上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可是，杀都杀了，不吃可惜了……”高辰默默说。

被发现的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慕容将军，你的眼睛，为什么跟我的不一样？我的是黑色，你的是浅褐色。”

“有的，还有绿眼睛和蓝眼睛的西域人，但比较少见。”

林伸了个懒腰，他昨夜兴奋地几乎没睡，一大早就收拾东西下山，耗费了不少力，这会儿有些昏昏睡。驴慢腾腾地走，他便蜷缩着，趴在驴上，睡了。

其实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

“林散人没有见过鲜卑人么？我是鲜卑人，长相自然与汉人有些许不同。”

“我啊，我十八了。”

驴走得慢，慕容邶和高辰都放慢了速度，等着林。慕容邶骑在上，感到连在自己上的目光，他转，林果然正歪着脖子看他。

高辰从林子里出来，他抓了一只兔子，已经开膛破肚，清理好了。他笑着说：“邶，这只兔子很，够我们几个人吃了。”

高辰有些吃惊，小声：“咱们的高人睡着了，邶，我们怎么办？”

一路山路，崎岖不平，林在驴上颠簸着睡了一路，始终没醒，也不知在什么好梦。

慕容邶上，林也翻上驴，高辰问：“林，你今年多大了？”

“哎，不必客气，就叫我林好了。”

慕容邶停下，：“你去看看林子里有什么吃的，我去生火。”

军中。”慕容邶恭敬。

昨夜太过兴奋，几乎一夜没睡，果然还是会累的。他伸手眼睛，迷迷糊糊问：“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天都黑了……”

慕容邶点点，只见旁的林睁大了双眸，眼睛迅速，险些掉下泪来，他颤抖：“你们……你们竟然吃兔子！兔子那么可爱，你们竟然吃兔子！”

高辰看了慕容邶一眼，征求意见。慕容邶：“烤着吧，不然这兔子都白死了。”

少年骨骼纤细，还没有长成，轻盈，他抱着毫不费力。此时林才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抱在怀中。

“那……那你们吃好了，我也不着。”说罢，林扭过去，仿佛是不想看。

驴跟在他们后，走得慢了些，但似乎并不会乱走。慕容邶放慢了速度，调转，走在林后，：“高辰，你前面带路，我在后面看着，不会把人弄丢的。”

他将几人的驴都系在树上，等生好了火，才将还在睡觉的林从驴上抱了下来。

慕容邶真是佩服他，这样还能睡，也不怕被驴摔下去。

今日接人接晚了，赶不回营地，只能宿野外。眼看着天慢慢黑了，高辰：“邶，我饿了。”

慕容邶将带的干粮烤热了递给林，林扭着慢慢吃起来，不去看那烤兔。兔子在火上滴油，发出嗞嗞声响，香味慢慢飘了过来。兔子熟了，高辰往上面撒了盐，兔子肉外焦里，令人垂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