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都非常默契地避而不谈，有时眼光对上了，默默躲开就是。

林不换的手摩挲着杯子，白十一也不怎么说话了。

晚上四人一桌。杜岩一开始还为孟商张罗，被孟商斥退了。

十一都没有排工作，苏如恰帮他安排了年后的记者发布会，准备退出一段时间，疗养为名，戒毒为实。

“我真羡慕你们。”

杜岩又敬了林不换，也是三杯。林不换还了三杯。

杜岩一下子就活了过来，笑着应：“知了，老爷。”

孟商盯着三人的眼神默默地加深。

三人之间，似乎也一夜之间芥全无了似的。讨论时事，育，娱乐圈的大小事情，话题很愉快。

白十一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杜岩恢复随和，白十一本来就习惯插科打诨卖弄嘴，林不换也巧妙逢源讨人喜欢，三个年轻人和老仆人们让整座宅子似乎都活了起来。

白十一心内偷偷地笑。

孟商的神这天也很好，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加入三个人的话题，或者对佣人说点什么，甚至开始关心饺子馅的问题，就像一般家庭中有威严又爱心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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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小伙子食量惊人，饺子扫了一盘又一盘，重新端上来的仆人都被他们的情绪感染，脸带笑意。

杜岩对白十一举起了杯，这次没有笑：

孟商也胃口不错，吃了菜，喝了酒，面色好了很多。

“人不能想太多。想多了，就想不明白了。”杜岩又对着白十一举杯，这次倒像是自酌。

很多时候，人们都是为了预设的目标氛围而刻意扮演自己为自己设计的角色。他们两个资深演员，一个长期见习，都很上手。

白十一回敬：“那，我谢谢你，也没有别的说辞。”

白十一自从又染上瘾之后就变得很容易醉。他的脑中那几样东西可能已经形成了反弧，他也怕喝多了犯瘾，埋吃菜，健康快乐。

他也不勉强，只喝一杯，笑着放下。

若有似无的，就有了点家的味。

“十一，以前我一直恨你想太少。不考虑未来，不考虑他人，玩乐纵，自我堕落。现在想来，你也有你的理。”

孟商叫林改年老爷，杜岩叫孟商老爷，原来这样的事，冥冥中也是轮回。

杜岩看着他们两人，笑了。

谁欠谁多一点，谁也说不清。到最后不过一杯酒，男儿意气便了。

酒过三巡，孟商就放下了杯。看着三个人，眼神深邃地想着什么。

“看看我们上一代

孟商看着杜岩吞吐犹豫的神色，说了一句：“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新年的林宅并没有白十一上次来时那样冷清，对联福字都不缺，装饰品们红光满面，仆人也亲切不少。

忠义的男人一连干了三杯，一声不吭，放下杯子时眼睛发红，大概是酒太烈了。

“你大概是我们几个里活得最潇洒的罢。”

年前杜岩来找他，说，孟商想让他回林宅过年。

“十一，我对不起你……也没有别的说辞。”

想了想又说：“老爷大概……就快了。”

白十一先笑：“羡慕些什么？说来我自豪一下？”

他们两人之间就是这样。你来我往，平等输赢，毫无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