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母亲最大的贪念，似乎都抵不过对孩子的那一份爱。

“因为我们不喜欢，殿下。”威廉答。

贪执能让人入魔。

出来的情感，倒是很合他胃口。不过最终他只是：“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王晨回到住宅，威廉一如既往地询问他一天的行程。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我要去看一看我的小孙孙。”张老太没有回答他，只是。“那之后，我便可以不活了。”

末引：

她看着王晨和姬玄。“你们不像我老婆子这么贪心，也不像我儿子女儿那么傻。我和你们两个年轻人待在一块，心里就舒坦了。好像没有那么多包袱，也不会想那么多了。哪怕你们只是陪陪我一会，我也是开心的。”

“那你就拿走吧。”张老太对姬玄：“等我不想活了，就把自己的命给你。”

“是吗？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们为什么不喜欢了。”

姬玄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突然开口：“你错了。”

姬玄说：“我并不是你死去的女儿，也不会一直陪在你边，很快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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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物在一起，负面情绪会不知不觉被取，这或许就是张老太喜欢王晨和姬玄的原因。

这样非善又非恶的灵魂，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得。

“为什么？”姬玄奇，“你不是想只有让他们都死了，才能一直陪着你吗？”

他对张老太：“我陪着你也是别有所图，或许我贪图的比你儿子还多――是你的命。”

他却突然问：“威廉，你说，魔物为什么从来不吞噬人类的正面情绪？”

姬玄几乎是立刻就问：“为什么不想活？”

但是张素芬心底并不存在故意的恶念，相反她认为自己所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子女们着想。对一般人而言，她只是一个慈祥可爱的老太太。

明明该是一片黑暗，却又出乎意料的光明。堕入魔的张老太执着于自己的亲情，偏执于自己的渴求。对自己的子女，她是如此狠下心，甚至可以看着亲孙子去死。

“他是我的儿子，我哪能真的不他呢？我可是他的亲娘呦。”

“很有用。”姬玄肯定，看着张素芬。“你的命比很多人都更有价值。”

今天看见的一幕让王晨明白，有时候，爱是比恨更可怕的一样东西。

“我知。”张老太没有难过，也没有意外。“你们和我，和我儿子孙子也不一样。”



张老太沉默了半晌，转口：“刚刚小海子对我磕的时候，把额磕破了，了血。我一看见他出来的那些血，就什么都不想要了。那时候就想，没人来陪我也不重要了，我一个人待着也没啥。只要孩子们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就什么都不图了。”

“哎呀。”张老太笑了，像是不相信。“我本来就没多少年可活，一个老太婆的命有什么用？”

而爱，能让人不顾一切。

像张老太这样的灵魂，在人类中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