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楼然国既主动向我朝发出国书缔结盟约，邹敬若要去成羌，必不敢自楼然绕，只能经河西军的防线过境。”

别扭极了的傅攸宁意图偷偷自他膝上出逃，腰上却收到了充满警告的一箍，她只能继续红着脸坐好。

邹敬意叛国，好在并未成功，否则梁锦棠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如今邹敬既未来得及掀起波澜，那就江湖事江湖了。

从此后，她不必再假装聪明，如履薄冰地去许多自己力所不及之事，不必时刻战战兢兢又想不出自己是否有哪里出错，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或叫人发现自己无用……而被丢下。

或许终我一生都不能如人，但你们自行在前先走着。

“邹敬招认，是为着南史堂内的积怨，有人想除掉他，他才生出投靠成羌的歪念。我叫齐广云想法子将他交给南史堂吧，自家的门自家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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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她或许就可以大声同别人讲，是，我不全才，可我也不是废物。我脑子慢，没法事事冲在前，可若你们回就能看到，我始终都在。

好在，邹敬确实是个按常理行事的耿直人。

迟岚找我借人时，我就怕逮不着人要糟，所以私下联络了萧擎苍。”

“你倒不必什么，安心准备回青衣就好。”梁锦棠被她专注又带笑的目光瞧得心颤，便抬手将她的眼睛挡住。

“嗯，眼下扣在城外，”梁锦棠盯着她的，有些心不在焉，“有季达的人看着。”

从前，许多事她都只能自己想。可她脑子慢，常常力不从心，不过是撑着。

她肯信他，依赖他，这对他来说，是极好的开端。

梁锦棠对这样的局面也是很满意的。

若我今日还不够强，那还有明日。只要今日比昨日好，这便是，希望。

剑南与楼然、成羌均接壤，邹敬既不能从楼然借，按常理便只能自投罗网。

“你是说，邹敬眼下……在萧擎苍手上？”

“那……接下来，要什么？”傅攸宁的心思已被邹敬案突如其来的进展牵住，一时也忘了羞涩的尴尬，略回，满眼期待地瞧着他。

如此一来，事情就还不算糟。邹敬出逃失败，至少成羌那一时不能借由今上登基的秘密兴风作浪了。

我如今有梁锦棠哪。

他会陪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往前，与你们一，浩前行。

只要今日的傅攸宁能比昨日的傅攸宁好上一些，那就能算得是个有始有终、永不放弃的，不比谁差多少的好姑娘。

此事梁锦棠多少有些把握，心知若齐广云连这都圆不了，那真不用混

他就巴不得这姑娘没有一丝勉强，不来的事就信着交给他。如她在范阳春猎时那般，只需心无旁骛去她最擅长的，不必再畏畏缩缩怕人察觉自己不全才。

当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她忽然觉着，这真好。

若事后当真有人追查起来，也最多就能得出“宝云庄心怀家国大义，无意间拦下意越境投敌的可疑分子”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