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穆炎沉默了一会：“怕死。”

萧进深以为然一般点点：“嗯，然后你就会发现：妈的，怎么还每天在死人？怎么又有更加奇怪的病了？人的未知更加多了！哎呀，这医生没法当了！”

萧进抱紧丁穆炎，在他额角亲了一口：“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肩膀都为你准备好了，为什么你不靠一下呢？”萧进一脸委屈，好像心情不好的是他。

丁穆炎彻底拿萧进没办法了，嫌弃地把萧进推开，萧进像牛糖一样粘上来，扣住他的肩膀不松手。

“我错了，你继续。”萧进立刻认错。

他说了个自嘲的笑话，笑了一下，但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不说了。”丁穆炎埋怨他破坏气氛。

丁穆炎拿起科幻随便翻了翻：“有时候，我好想穿越到未来去医生，那时候医疗水平更加先进，我就能救更多的人，治更多现在治不了的病。”

丁穆炎闭着眼睛：“你以为我会让你为所为？睡觉！”

得偿所愿的萧进立刻关灯，不给丁穆炎反悔的机会。

萧进无声地笑，把丁穆炎搂得更紧了：“今天我睡这里好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萧进从背后抱紧丁穆炎：“死之前，让我抱住你。”

林的死亡对丁穆炎是有打击的，当了所有的努力，结局仍然是最坏的，岂能不让人沮丧。

“我的手术没问题。”丁穆炎语气坚定，“虽然我要明天把记录再看一遍才能最终确定，但我现在可以说我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

“无能为力。”他重复了一遍，“就是这个。所谓的医学发达只是相对古代而言，我们对人了解太少了，有太多的病我们无法治疗，也许还有更多的病我们都没有发现，有太多原因我们无法出解释。”

虽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可日子还是要过，丁穆炎照常工作。

丁穆炎哭笑不得：“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吗？你的情商呢？”

忙碌了一天后，在丁穆炎准备下班的时候王医生来到他办公室。王陆路长得微胖，笑起来很和气，子也很稳，是那种病人一看就容易产生信任感的医生，他是丁穆炎回国后第一个学生，比丁穆炎小不了几岁，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坐。”丁穆炎坐到了沙发上，示意他坐边。

丁穆炎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不用安我，你的理我都懂。明天就好了，明天还是我门诊呢。”

第31章

“我没想安你，我就想趁机抱抱你。”萧进不正经地说。

隔三差五，王陆路会主动找他讲一讲病人

好吧，是有点难过，但不是那种难过，我有那么多病人，总有些是我无能为力的。我是个外科医生，哪个外科医生手上没几条人命呢？”

“你知我最怕什么吗？”黑暗中，丁穆炎的声音仿佛悠远得来自异世界。

“那我就靠一下，满足一下你。”丁穆炎说，“被安者给出一定反应，对施与安的人也是一种安。”

“我相信你。”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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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穆炎冷冷看了他半天，萧进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他却真的靠了过来，温顺得好像不是他本人。

反倒是萧进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调整姿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