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初咬着下，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不清楚：“我不是说这个。”

第27章

梁煊把他的手放回去，凑到枕边：“您放心，不会吵醒他们的。”说完就出去叫医生了。

梁煊轻柔地抚摸他后脑：“不怪你，别自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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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知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和梁煊这样亲近地待在一起，在病房外蹲着的一天一夜，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路，甚至遥远的未来他也构想过，关于生存，关于学业，未来很多未知的可能，以他有限的阅历，很多事情甚至难以想象出来，可是有一件事情他无比清醒――那些构想里，没有梁煊。

梁煊几次试着把他拉起来，都被李逸初躲开了。安顿好母亲后，梁煊再次走到李逸初面前，他嘴角紧抿，弯下腰不顾李逸初的抵抗直接把他抱起来放到旁边的长椅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喝：“别动！”

李逸初在医生走到病房外面时也醒了，跟在后面进去看梁长平。

李逸初闭上了眼睛，埋入膝盖，脑海里无声地念出了生平最虔诚的祈求――只要你活着，我答应你。

后半夜的时候走廊里温度有些低，梁煊轻手轻脚地将李逸初平放在长椅上，进病房拿了巾出来给他当枕，顺便将自己的一件薄外套搭在他的肚子上，然后进病房看父亲的情况。梁长平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见到儿子走到他面前，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感觉还好。

梁煊小声：“妈和逸初都睡着了，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梁煊只认为他是钻进牛角尖了，昨天下午只有李逸初在照顾父亲，所以他把父亲出事揽到自己上了。梁煊李逸初的太阳：“你很久没睡，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醒了，爸肯定也醒了。”

睛看墙上的时间，迫自己不眨眼，生怕看错了。

天色将亮，李逸初让梁煊趴着休息会儿，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下楼去买早餐。医院外面有不少小摊贩，大多卖的是包子茶叶之类的早餐，李

梁煊坐在长椅尽，将李逸初的脑袋抱在怀里，等他不再反抗后柔声：“睡一会儿。”

只是梁煊……梁煊他什么都不知，真是对不起他。

李逸初枕着梁煊的大，转过单手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腰间，泪水晕了梁煊的衣服：“对不起……”

梁长平这次的昏迷时间更久，从手术室出来了一天一夜仍然在昏睡。刘凡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被梁煊抱到了旁边的床上。李逸初一直在病房外面蹲着，从梁长平被推回来，他就保持那个姿势蹲在门口，像是病房里有让他不敢直视的洪水猛兽。

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

这种清醒让他此刻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极度眷念温的可怜人，他知很快这份温就没了。人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最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灵，所以他在祈祷老天让梁叔活着，只要梁叔能长命百岁，哪怕从此以后他自己一直活在严寒里，那也是他心甘情愿去和上天进行的交换。

梁长平抬手抓住他，在梁煊看向自己的时候，轻微地摇摇，用手指指指自己，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不需要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