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春晓点点，示意他继续说。

他忽然感动的不得了。

“钱先生，你冷静一点。”

“你应该知吧，因为你和美对我的指控，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一团乱了。”钱岳鑫抓了抓发，沮丧的神情里带着一点点埋怨，“我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那样的变态。”

“我来找你，当然是为了美的事情。”

他的语气激动了些。

随着她的动作，上的外套落在了地上。

“我本来想就这么走的，我觉得换个环境，没人认识我，也许就会好了。可是，段总没有批我的辞呈。”

她又想起了之前落在她外套口袋里的那枚飞机形状的袖扣，看这风格，竟有些相像。

钱岳鑫想起早上会议结束之后，领导忽然通知他，说是段总找他。

颜春晓去衣柜里找了一个纸袋，把外套叠好收起来，准备下午出去的时候，先去段氏绕一绕，把外套还给他。

“钱先生，不知你找我什么事情？”她把他带进办公室，请他入座。

钱岳鑫如醍醐灌，猛然醒悟。

颜春晓无言以对。

那是段寻昨天晚上穿的外套，她记得。

钱岳鑫和段寻说起了自己此时的困境，然后又提到了辞职，但是，段寻没有同意。

在段寻看来，比起离开，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那就是找到刘美心病的真正起因。他说，如果刘美的心病若是不医治好，那么，无论去哪，类似的事情都可能重演。

虽然事情的真相还未真正调查清楚，但看着这样的钱岳鑫，颜春晓不由就内疚了起来。

他立去了段寻的办公室。

小荟说，钱岳鑫在“一春”心理咨询室。

他甚至连那两个字都羞于说出口。

“我提了辞职。”钱岳鑫看向颜春晓，“我不能忍受每天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工作，也不能忍受表面对我微笑的同事，在背后对我议论纷纷。我受不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忍受那些！”

颜春晓怎么都没有想到，被拒之门外这么多次之后，钱岳鑫竟然会主动来找她。她立收拾了一下自己，匆匆往工作室赶，也忘了要去还外套的事儿了。

“冷静吗？如果能换位思考，或者让你来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你就不会如此轻飘飘地说让我冷静了。”

许久没见，钱岳鑫看起来神状态不怎么好，他黑眼圈深重，两颊凹陷，好像瘦了一圈，都快脱相了。

想来，应该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随随便便进女人房间拿被子吧。

可是，她还没等到下午，小荟就打电话给她了。

这是钱岳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段寻，看着高高在上的人，倒没想到比想象的更和善。段寻说起了他之前救人的事情，说感谢他为公司的良好形象出了贡献，这些是表彰大会上的致辞，钱岳鑫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听到了，没想到，在他四面楚歌的时候，段寻会这样面对面真诚地和他说一遍。

他怎么把外套留下了？

难，那枚袖扣是段寻的？

颜春晓把外套捡起来，束在手肘间，这外套工细，摸起来质感又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是袖口的那对子弹形状的银色袖扣。

颜春晓微微握了一下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