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了。她出了十几本书，前后改了几百万字。前辈都说文字是通过量变积累从而质变的。可是蔡小书并没有。

话音没落，眼前的丫就已经眼泛泪光。不知哭什么，也不知为什么想哭。楚河的话跟打到她心里似得。

“楚河……”

蔡小书自己察觉到了，她犯了所有动笔杆子人的大忌。

这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示弱。

可是又不敢告诉别人。把兴趣当成职业、当成梦想去实现，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爬也要爬完。

他突然抬起，蹙着眉，毫不回避：“最终也只得到一个答案……大概因为你还在怕我。高二的时候郑清薇的事情……无论是在何种前提下，我选择了站在你的对立面，而不是你的背后。”

“我不是搞艺术的，我也不懂文学。但是我理解你对梦想的执着。我理解那种迫不得已在兴趣和职业的两难中取舍，在梦想和现实的冲撞中妥协的感受。因为我这两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梦里，楚河总是站在她的对面、伤害她的样子。

“小书，半年了，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快被你所坚持的梦想压垮了……”

蔡小书的心口又像是被弹打中。“砰”的一声。这些年她往返重复地着一个梦。

其实说到底，还有另一个原因，楚河是想帮小书排解心情。让她发一下。这半年的时间她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找灵感，找着找着就陷入了深坑死循环。

“可是，小书，”他神情晃了晃，透漏着一丝丝忧伤，“你从没给我机会让我站在你的后。你知，有时候我多嫉妒锅巴么？因为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她，为什么不是我？”

一手牵着小书，一手挠，“我是怕自己怂，所，所以让他们给我壮壮胆儿……”

“我知，这件事情早已经过去。可有些东西时光带的走，有些东西则不。小书，你瞒着我的那几年，难单单只是因为你害怕我以貌取人么？不吧，你真正害怕的是这个。”

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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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有一点与你不太一样，因为我有齐正他们。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那些小子们一人一句都能把我淹死在斗志的海洋里。有人在我的背后推着我前进，与我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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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是骨子里那份莫名的傲气在隐隐作祟吧。

“你听我说完，小书，”他打断眼前人的话，“我反省过很久，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隐约间都保留着那份对我的见外。你从不肯在我面前示弱，甚至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你从不肯把伤口袒给我看。我真的反省了很久……”

是的，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她坚持到甚至开始厌恶了写作。一看到电脑，一看到字，就难受，甚至毫不夸张的说，

可怎么也说不下去。也许楚

她鼻子，泪止不住：“我……”

她竟然，开始对文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