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甚至不能确定――对韩非明来说，他究竟算是什么？

他说罢起离开，没一会儿，形便消失在了走廊尽。

这显然是逐客令了。罗恭的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但很快恢复了原状，“非明，我等着你明白过来的那一天。”

“我没有让你听我的，小朋友。你只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我再问一遍……你想知韩非明对你隐瞒的一切吗？”

他在韩非明面前，永远存不住任何心思，就好像一汪清水，一眼看过去就能窥透所有秘密。而韩非明……

“有意思。”

那么究竟，他算是什么呢？

一个声音说。

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那时他仍把自己掩饰在伪装背后，假装一个天真的孩子，观察着、试探着。

成罗家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这就导致了我和他绝不可能永远是朋友。但实际上……也没有必要一直是敌人。”

不，不是吧？摔了一跤之后他的第二人格解锁了吗？

或许此时他们的势力比起之前有所涨落，再不复均衡的局面。

“我想知你犹豫的理由，非明。”罗恭再次放柔了声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能与我合作，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毕夏都是最好的选择。说实话，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毕夏永远也无法获得罗家的认可。但如果有我盟友，一切就不一样了……”

韩非明皱眉。罗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想与毕夏联手，可能还存着想拉拢韩生的心思，极有可能是为了对付他的兄长罗友。

韩非明推开他扣在自己肩骨上的手指，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我不想参与你们的纷争，阿夏也不想。”

不过……与其说是外界传来的，这声音似乎更像是生成于他的意识中。

你是谁？毕夏想。

“我？”那声音嗤笑一声，“我是个来找乐子的人。”

・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非明……”

那个声音继续说：“你想了解韩非明吗？”

一个……一个影子吗？

那时他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自己撕开这层伪装，对这个叫韩非明的男人推心置腹。

在混混沌沌中，毕夏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场景。韩非明站在毕家的门口，而他站在楼梯上，穿着有着卡通图案的幼稚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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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真有意思，小朋友。不过我

不想。如果想的话，我也会自己找他问清楚。

“或者……换个说法，你想知他对你隐瞒的真相吗？”

“如果阿夏这回能过去，我定不会再勉强他参与此等于己无益、他又不愿的事。同样――也不会让别人勉强他。”韩非明说着，站了起来，扯出一个笑容，“你能赶来，我很感激，也仅限于感激而已。”

也没想过，他会为这个人的举手投足而或紧张、或欣喜。更没想过……当这个人离他而去时，他的绝望、疯狂和那种不惜一切也要把人找回来的渴望。

但失去意识之前，那个人怀抱的感仍然存留在他的记忆中。韩非明呼喊着他的名字，语气中的焦急又那么真实……

毕夏一下子警惕起来。自从陷入这样的混沌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接收到外界的声音。

而韩非明倒在躺椅上，自觉周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