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秋回去了。陶秾尾随着他一直来到一所观中独立的小院子里。

“桃子，你、你跑什么？

虽说剑秋不嫌恶桃子一的癞，甚至反而可怜它得了这种病，可是看到桃子脏兮兮的发，有些洁癖的剑秋还是感到忍无可忍。确认了桃子的伤疤不会疼之后，就将它入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之内。

陶秾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士对自己的伺候，任凭剑秋灵巧修长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间穿梭。但是当剑秋拿了一把剪刀企图对它顺且美丽的发动手动脚地进行一些修剪时，陶秾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了恐慌。

剑秋不知该叫癞狐狸什么，他曾经认真思考过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叫小赖，但是这个称呼被某只丑狐狸疯狂地嫌弃了。在第三次看到赖狐狸用力拍打着院子外面的一棵桃树时，剑秋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呼——呼——”剑秋追着它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圈，累的心慌气短，撑住膝盖不住地气。

彼时天色薄暮，剑秋将外间一盆云竹搬回室内窗前时，一回看见院子里的癞狐狸，不禁被吓了一。

陶秾抬静静看着他，因为它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

初看这癞狐狸只觉得恶心和恐怖，但是注视着它漉漉的目光，剑秋发现一缕隐隐的怜悯出现在自己的心中。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摸了摸癞狐狸的。

“你怎么来了？是又饿了么？”剑秋温声。

陶秾不屑地偏过了，但是这回倒没有像士叫自己小赖时上去挠他几爪子。

癞狐狸蹭了蹭他干燥温的掌心，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所以说，你究竟要以你那糟糕的审美对我出什么啊啊啊臭士！】陶秾内心呐喊，在院子里左冲右突，辗转腾挪。“腾”的一下到剑秋平日洗漱用的铜镜前，看到自己轻盈而美丽的姿，绸缎般柔而闪光的，内心不仅十分满意，同时更加鄙视剑秋要修剪自己发的这种行为。

长老们虽然告诫训斥过它很多次，但它从来不知悔改是何物。可是看着剑秋如今病弱的模样，陶秾这是第一次真心感受到了悔意。

可是狐狸桃子可不愿每天吃素。自从陶秾来了以后，剑秋院子里的伙食一日日丰富了起来。陶秾总要剑秋陪自己一起吃饭，久而久之，剑秋反而比前些时日看上去健康了一些。

剑秋虽是个贵族公子，但是因为弱，家人不得不将他寄养在观内，了一名俗家弟子。

虽然在弱冠之年，正是人生中最风爱玩的年纪，但是剑秋却对自己的份并无不满，反而严格遵守家戒律清规，更加严苛地规定自己茹素清修。

当那浑癞生疮，浑发都纠结在一起的红色狐狸在夜色中款步向他走来时，他恍惚以为那可能是地府里的存在。但是很快回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只狐狸，便重新平静了下来。

这次它没有躲开。

“哦，以后叫你桃子吧，如何？”

经意间发现了他，就向他走来，伸手要摸它。陶秾年少轻狂，以为这人类也要将他关进笼子里去，也不问清楚，就出手伤了人，现在想来，也许当年是犯错了……

“我喂养你一段时日吧。”剑秋了它的下巴，“不过你不能在这里常住，观不能蓄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