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画已经坍塌，红色的恶魔和人类帅哥的故事看不见了，十七遗憾地摸了摸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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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许久，最后K欠了欠，“如果您命令我说的话——既然您是魔王陛下。”

冰晶一片片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一瞬间，那个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十七张了张嘴，又看看手里

十七想了想，接过K手中的盒子，取出铁灰色的骷髅戒指，食指对着指环，却迟迟没有套进去。

K盯着那枚闪着幽光的铁灰色指环良久，说，“六源泉的水混合在一起，地图写在水镜里。”

十七将骷髅指环套上食指。

伊苏站在他后四步，长长地金色睫垂下，盖住了紫水晶般的眼睛，他面色还有些苍白，领口还隐约看得见肩的白色纱布，他轻声说，“对不起。”

K看着他的手，十七等着他的答复。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要找第七源泉。”

涓涓溪从残垣断中分着叉一地淌。十七顺着破损的阶梯往下走去，脚步声和水滴声寂静地回响。

地和封印圣的结界一同毁灭，圣光的爆炸留下一片狰狞的废墟，十七想起最后的朦胧中，的确是看见那个人在他面前一步一步走向圣泉，圣杯在泉水中央发出耀眼的白光……

我知你恨我，很应该很应该。

还是骗他的。

伯多録钥匙形状的金属瓶掉在地上。十七凌空扑过去堪堪接住瓶，却散出一弧线，还在空中就变成了冰蓝色的结晶。

……

那些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十七一时间缓不过神，他愣愣看了一会，然后转过，“苏？”

“……第六源泉就只出现在传记传说之中……我之所以到亡灵海上来，就是想找到它。”

咔哒一声轻响，十七掰开瓶盖，刚俯下去，指尖还没到泉水忽然间一冷冽的寒芒过，十七反地开，没来得及护住手中的金属耳瓶就只听砰的一声手里的瓶子飞了出去。

依循记忆的位置翻开重重叠叠倒塌的石板，白色的巨石中出清澈的泉水，绵绵不绝。十七迟疑了片刻，从怀里摸出黑色的金属耳瓶。

“我有个条件……接下来的我们不妨一起去找。”

……

十七点点。

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十七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无时无刻不知自己曾经欺骗了他。

“夜神殿。”

骗他的。

“没有空来风的传说，这一点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一面说着他一面推开窗，看着窗外葱绿的园林，十七无声地一笑，“传说中的第六源泉，已经证明了是存在的。”说完爬窗，K在他后惊讶地问，“您去哪里？”

“珰。”

“切，我本没听说过那什么七源泉的事情，传说这东西最不可靠了，你也信？”

十七迟疑地看着他，K恭谨地垂着说，“我不会对您说谎，这是先代魔王陛下告诉我的。但是陛下也说过，第七源泉不过是个危险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