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罗伊抓住他。或者说试图抓住他，不让他的须离开。对于人类的手指来说太灵活、纤细的须，像光线一样透过罗伊的指。

从来没有人相信罗伊会害怕。他是挑细选，千锤百炼出来的，是致命的武，是杀人机，他不应该害怕，除了执行

。”

罗伊被一大堆激动的、汹涌的手群包围了。

“我喜欢你的手，喜欢你的光。我太喜欢你了，这让我感到害怕，害怕这是个过于神奇的梦。”罗伊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随手抓住几艾里克斯比较的手，非常仔细的抚摸它们，好像要找到一个开关，让它们亮起来。

艾里克斯有许许多多，用不完的手。

罗伊躺在那里，口上下起伏。他看着艾里克斯，目光吓人极了。

他脖子上激动动的脉搏震颤着艾里克斯感的须，冲击波一样传遍艾里克斯的全。

罗伊用一种子弹已经上膛立刻就要来一发的语气对艾里克斯说：“我想说，我愿意为了这事去杀人。”

艾里克斯不想之过急。在家乡，这是他们种族非常隆重、繁复的仪式，通常会持续数天，交的过程中他们会无微不至的照料自己的对象，喂对方吃东西，哄对方入睡，说许多甜言蜜语，出承诺，给对方写情诗，唱大段大段的情歌，还要用心画下对方最美的样子（实在不会画偷拍也行），总之，他们有那么多手，当然要为对方很多事。

艾里克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罗伊怕似的蜷起了。

30

艾里克斯被吓到了。或者更糟，他害怕是自己吓到了罗伊。

可是当罗伊整个人都在他的手群之中时，艾里克斯只敢用那些最纤细、最灵的小小须，一点点，慢得像吐丝，无声无息，浮游生物似的动作，终于接到了罗伊的肤，产生的力度不会大于发丝造成的搔。

艾里克斯忍不住漾起来，手大规模起立，用一种追求和罗伊心同步的频率，在空气中摇来晃去。他心澎湃，手像水波一样此起披伏，更多的须蜂拥向罗伊，从罗伊的脖子开始，逐渐探入领口蔓延。

这样说真的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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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心过速，呼急促，肌肉紧绷将全极力蜷缩起来。他用力闭着眼睛但像梦一样眼球动得飞快。

罗伊的蓝眼睛睁得特别大，脸上是艾里克斯从没见过的表情。

艾里克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艾里克斯的须紧紧附在罗伊肤上，好像要和罗伊联接成一个整。

罗伊紧紧闭着眼睛，用力呼，过度用力，好像他就要透不过气来。

艾里克斯底气不足的声音从这一大团混乱中传出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停下来。我没过这种事，不知对于人类来说，是不是有点吓人。我不想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艾里克斯刷的一下缩起所有的手。他看上去就像乱糟糟的一团。

当感受到罗伊奇怪的、不正常的反应时，艾里克斯缩回了自己的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