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淡淡笑：“木公公过誉了。”

徐谦心中苦笑，嘴上不得不周旋：“臣见陛下气色如常，龙大致无碍。陛下眉微蹙，应该心里不舒服。”

浅见，陛下要的不是相爷的感激。相爷康健，长命百岁才合陛下心意。”

闻静思自孕吐缓解之后，胃口稍有好转，雁迟也替他着想要府中厨房日日炖了补汤。偏他吃得再多也不见增长一分重量，吃下去的仿似落进了无底。木逢春见他将糕点参汤一一吃尽，欣地笑：“相爷能长命百岁，不仅是陛下之福，更是万民之福。”

萧韫曦爱恋闻静思并未公开，只有亲近的心腹知情。徐谦这一番话，涉及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的私情，可谓大逆不，萧韫曦心情不好判他一个诋毁诽谤全家抄斩亦无不可。徐谦

徐谦：“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里不舒服乃是心中有结，陛下的心结恐怕在闻相上。”

木逢春：“婢出平民，虚长相爷三十岁。在婢的眼里老百姓只在乎安居乐业，他们只记得谁对他们有恩，谁剥削了他们。相爷的几政令，百姓莫不拍手称赞，即便是让百姓知陛下的私情，也断不会有碍相爷清誉。”

木逢春躬答：“回陛下，相爷吃完了糕点和参汤，小菜动了一筷，米粥吃了两勺。现在去往贤英殿了。”

木逢春一次听他正面谈论自己与皇帝的私情，与其是说给自己听，不如说借自己的口传达给皇帝。他看着闻静思那双坚定无垢的眼眸，不禁为他高义折服，真心愿意拜倒在他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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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曦挑眉：“继续说。”

萧韫曦早上多是在正德殿理事务，木逢春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翻看奏本。耳边听到轻浅的脚步，也不抬，淡淡地问：“都吃了么？”

闻静思这才听出木逢春的真意，心中虽然感激，却不得不表态：“木公公，陛下是难得的明君，行事端正果断，虚心纳言，必会芳百世。我一日坐着大燕的相位，便一日尽心辅佐陛下。我一日是闻家的嫡长，便一日维护闻家的声誉。这是我作为人臣的本分，更是我为闻家子弟的责任。何况人言可畏，不致人死却能诛心。陛下虽不介怀，但终究会受其害，这却是我的罪孽了。”

萧韫曦放下奏本，思量片刻：“罢了，这也确实像静思的事。”忽而想起一事，吩咐木逢春：“你将徐谦传来。”

徐谦从一堆医书中被传到正德殿，撩袍跪拜，三呼万岁。萧韫曦却不理他，慢腾腾的一本本翻看奏折。徐谦偷看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并不像有恙在，心中便有几分底，也不着急，老老实实跪着等候。萧韫曦翻了三四本奏章，才慢悠悠地：“徐太医诊人病症乃是一绝，今日可以诊断下朕哪里不舒服。”

萧韫曦点点，：“中午传他来陪膳。”未等木逢春应答，又改口：“算了，他要避着朕就让他避吧。叫光禄寺的太官将他的堂馔按品级，另加一补汤。再有偷工减料，朕重罚不饶。从今日起，你替朕盯着他午膳，每日来报情况。”

木逢春暗暗替光禄寺喊冤，老实：“婢领命。陛下，前段时间相爷胃口不佳，特意让光禄寺减了膳食，并非光禄寺玩忽职守，有意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