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她知你安全回来了吗？”

“不是。”顾言行说。

顾言行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湖面。程北路看了看湖水，突然明白了，说：“你该不会是怕我自杀吧？放心吧，我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湖的，我会游泳。”

“好吧，那我就把我去西藏的经过跟你讲讲。”程北路，“我去西藏之后，手机没电了，而且我也用不到手机，所以我就直接把手机扔到包里没它。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把整个拉萨逛遍了，去了想去的地方，吃了想吃的东西，那里的人也都非常亲切。我觉得自己没白来，选择那里我最后的归宿，不错。又过了几天，我玩得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去死。临死前，我突然想给家人和朋友留句话，至少让他们知我是为何而死。然后我就找了个小餐馆，向老板借来了手机充电给手机充电，想发个微博当作临终遗言。没想到，我刚一开机就收到了几百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短信有一半是我的死党罗恩发的，都是同样的内容：‘程北路，求求你，平安回来。’然后我就动摇了，再然后，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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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顾言行说，“我就是找你聊聊天。”

顾言行有些惊讶：“只有我一个人知？”

“你生病多久了？”顾言行问。

“习惯了。”

“怎么？我没死好像你很不开心啊！”程北路说。

程北路突然有些感动，愿意倾听她讲话的人太少了。

程北路“噗”地笑了出来：“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快点告诉她吧，免得她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行赶紧解释。

“这么长时间，你都是一个人扛着？”

“因为你是不相干的人，对陌生人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课堂外，咱们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所以觉得告诉你也无妨。”程北路说，“而且，你批评我，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就告诉你了。”

“不知。”

顾言行走过去，在她边坐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一个模糊的影，他走过去，还真是程北路。她正坐在湖边的石岸上，双在空中啊的，还时不时地用脚尖轻点湖面。一瞬间，顾言行觉得她像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姑娘。

“哦……”顾言行不知怎么着，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你说你原来没打算活着回来？为什么还是回来了？”

“大概六年了。”

顾言行沉许久，默默地点了点：“罗恩是你的好朋友？”

顾言行觉得有些沉重，

“除了我，还有谁知你生病？”顾言行问。

“为什么告诉我？”

程北路看到他，觉得疼：“你怎么又来了？”

“你说吧，我愿意听。”顾言行说。

“她也不知你生病的事？”

“嗯，她是我发小，我唯一的朋友。”

程北路知他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逗他一下。她淡淡地笑了，说：“我开玩笑的，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又说，“至于我为什么活着回来，说来话长。”

“嗯。”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程北路问，“哦！我知了，你是来给我下最后通牒的吧，让我赶快收拾行李回家，对不对？”

“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