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炖出胶，估计还要炖不少时间。”海珠说。

        “炖出胶了就可以加人参和枸杞了，你买没买人参？鱼翅贵重，难得炖一次，就往最补的方向弄。”

        海珠有红参，是去年韩霁送来的，她就用来炖了两次鸡汤。她回屋拿了两过来，洗刷掉泥和灰，切成片丢到锅里。

        又煮两后，她舀瓢汤倒进瓦罐里，把泡发的乌贼干丢进去煮。

        平看见她又端瓦罐出来，长长吁口气，走过去等着烧火。

        “你出去玩吧，不让你烧火了。”海珠好笑，“你二姐跟大哥快下学了，你去接他们回来。”

        齐阿放下一只鞋过去烧火，“晚上还弄这个？”

        “嗯，当个添，哄嘴巴的。”

        屋里屋外都散发着香味，巷子里路过的人不时探进来看一眼，见饭菜还没好，齐齐走出巷子去街上或是亲戚家唠嗑说话，坐家里受不了啊，脑子里想的都是吃的。

        冬珠和风平下学了，姐弟俩一溜烟跑回来，进屋就喊：“姐，沈伯娘让你给她留个包间，她晚上和嫂嫂们来吃鱼翅羹。”

        “好，知了。风平你来给我看着火，我去街上买点菜。”海珠解下围裙，她就在等风平回来。

        街边的食肆也在准备饭菜了，卖柴卖菜的小贩挑着担推着车四吆喝，海珠喊住一个挑担卖豆腐的，“你这个豆腐是从哪家进的货？”

        “姚婆子家的，她是点豆腐的老手，整个码就她家的豆腐最好吃，而不散，煮了也不怕碎。”

        “给我端五块儿，豆拿十张。”海珠拿出荷包，见他揭开板子，筐里还有黄豆芽，说：“黄豆芽再给我称三斤。”

        “好嘞。”

        买了豆腐豆芽，海珠又去挑选十斤菜心，让人给她送去家里。

        “姑娘，买不买海？都是洗干净了的。”一个挎筐的阿婆喊住她，海珠见老太太比齐阿还年迈，往筐里瞅了一眼，三十文全买下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街坊，她们问什么时候能过去吃饭，“鱼翅羹准备的够吗？我可是要带一大家亲戚过去的。”

        “够，炖了一大锅。”

        海珠回去就让冬珠去淘米蒸饭，羹汤当然是米饭最好吃了。

        “去跟娘说了吗？”她问。

        “说了，她说等那人回来了就过来。”

        海珠瞪她一眼，冬珠吐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