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嗎？」他艱難地從嚨裡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他不敢低頭看她，怕一看見她的眼睛，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理智就會徹底崩潰。他現在，只能任由她靠近，享受著這份既甜蜜又殘酷的折磨。

        她緊張的呼喊聲還在耳邊，秦墨嵐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只覺得指頭一涼，下一秒，溫熱濕軟的觸感就包裹住了他的傷口。他低頭，就看見她抓起他的手，想也沒想就把那血的手指放進了嘴裡，認真地著。

        多想告訴她真相，告訴她他所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她，告訴她他從未想過要娶楚冉冉。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化作了更深的沉默。他不能說，他絕不能讓她再捲入這場腥風血雨之中。他只能看著她，任由她用那樣的眼神審判自己，任由自己在她心中變成一個不堪的模樣。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裡面盛滿了不解、困惑，還有一絲被他親手推開的受傷。秦墨嵐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動。他知她在想什麼，她一定覺得自己是個拋棄了她的負心漢，一個言而無信的騙子。

        「清清……別……」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帶著一絲顫抖的懇求。他怕再這樣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會出讓他們後悔一生的事情。他另一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用疼痛來對抗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狂亂情緒。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秦墨嵐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思緒都消失了，只剩下尖傳來的那陣溫熱與濕軟。那個他夢想了無數次的場景，如今卻以這樣狼狽又意外的方式發生了。

        「妳……」他看著她，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不捨，還有一絲深藏的絕望，「妳不用再為我任何事了。跟饒徹在苗疆，好好生活。」他每說一個字，心就像被凌遲一樣，可他還是得說下去，為了保護她，他必須親手斬斷他們之間最後一絲牽絆。

        「對、對不起??我想說這樣比較快。你跟楚冉冉什麼時候成親??」

        他的結滾動了一下，體深處的慾望被瞬間點燃。一熱從小腹猛地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的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他看著她毫無察覺，只專注於處理他傷口的專注模樣，心臟狂得幾乎要從腔裡蹦出來。

        （他看著她混亂的表情，心中一片狼藉。他知她心亂了，知她放不下。這份認知讓他既欣又痛苦。欣的是，他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斷就能斷的；痛苦的是，他親手將她推得越遠，她所承受的折磨就越深。

        他的子猛地一僵，連帶著被她著的手指都感覺到了他瞬間的僵。他慢慢地、用盡全力氣般，將自己的手從她溫熱的中抽了出來。那失去包裹的冰涼感，讓他的心也跟著一寸寸冷了下去。他看著她，眼中那剛剛燃起的火焰早已熄滅，只剩下深不見底的晦暗與痛苦。

        「我……要走了。」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京城中還有許多事等著我處理。」他隨便找了個藉口，只是想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廚房，逃離他親手打造的這個名為「保護」的牢籠。他知，只要他再多待一秒，他可能就會忍不住抛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可他不能。

        她那句充滿關切的「對不起」和那句猝不及防的「你跟楚冉冉什麼時候成親」，像兩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插進秦墨嵐的心口。他剛剛被親密接觸點燃的火焰，瞬間被一盆冰水澆滅，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無盡的苦澀。

        （他深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她那雙會讓他崩溃的眼睛。他轉過，背對著她，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決絕：「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妳有饒徹，他會對妳好。」他不敢看她聽到這話會是什麼表情，怕自己一看到，就再也無法繼續這場殘酷的表演。

        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尖輕輕掃過他的傷口，帶來一陣陣細微的刺痛和難以言喻的麻癢。她的是那樣柔軟，緊緊地著他的手指，溫熱的口腔裡是她獨有的清甜氣息，混合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形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

        「我跟她，不會成親了。」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低沉而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在咀嚼著自己的心碎。他不能告訴她真相，那關於掉包的陰謀，那關於他們母親的仇恨，他只能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一切，把所有罪責都攬到自己上。

那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在他上蔓延。

        「是我……不上她。」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自嘲地說。他選擇了最傷人、也最讓她死心的方式，讓她徹底對他失望，忘了他，然後去過新的生活。他寧願她恨他，也不想讓她再被他捲入任何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