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北城……不許出任何事。」
他沒有再進來看她一眼,因為他知
,只要拓
囂霽還存在一天,她就永遠不可能安全。馬蹄聲如急雷般響起,迅速遠去,只留下滿院死寂和一屋子的驚惶。
夜色如墨,北城城牆之上,火把的光芒在寒風中搖曳,將兩列對峙的軍隊映照得如同地獄裡的惡鬼。李曜獄一
玄色鎧甲,靜立如山,他手中的玄鐵長刀斜指地面,刀尖的血槽倒映著城下那兩個不速之客的
影。拓
囂霽同樣是一
黑衣,卻是龍紋繡金的常服,氣勢凌人,徬彿這千軍萬馬只是他庭前的點綴。他
旁的公孫無塵則是一
勝雪的白衣,眉心那點紅砂在夜色中妖異地燃燒,他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卻像蛇一樣冰冷地掃過城牆上的李曜獄。
「李曜獄,她這叛賊,膽子倒是長
了。」
拓
囂霽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片戰場,那種與生俱來的帝皇威壓,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他目光越過無數兵卒,
準地鎖定在李曜獄
上,那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殺意。
「竟敢藏著朕的東西。」
公孫無塵向前輕移半步,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抬起眼,笑容依舊溫和,吐出的話卻比刀子更狠毒。
「皇上,何必動怒。」
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的低語,卻讓城牆上的士兵都感到一陣骨寒的顫慄。
「不過是一把用過的刀,一顆下過種的棋子。李曜獄喜歡廢物,就讓他收著便是。等他沒用了,這些東西,自然還是回歸皇庫的。」
李曜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緩緩抬起長刀,將刀鋒直指前方的拓
囂霽。那雙細長的眼睛裡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決心,徬彿眼前的不是九五之尊,而是一個必須被摧毀的目標。
「拓
囂霽,你的東西?」
「她在北城的一天,她就是朕的人。想帶她走,就從朕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的話語像是一
引線,瞬間點燃了拓
囂霽腦海中那片早已化作焦土的記憶。城牆下那張冷豔的臉龐上,刻骨的恨意與瘋狂交織,但他雙瞳深處,卻倒映著另一個時空,那個陽光刺眼、鳥語花香的御花園。那天,她哭著求他,那張淚濕的臉上,第一次不是恨,而是他最渴望也最恐懼的……愛意。
「喜歡你,拓
……從一開始就喜歡你……」
那些溫柔的字句像淬毒的針,一
扎進他的靈魂。他記得自己當時的恐慌,那種被背叛所有預期的劇烈震顫,他怎麼能容許他
心飼養的、充滿恨意的獵物,心裡裝著的竟是愛?那是對他所有掌控的羞辱。
「妳的喜歡……讓朕噁心!」
他記得自己是怎麼怒吼著將她推開,然後是公孫無塵那該死的、看好戲的笑臉。他逃了,他像個懦夫一樣逃離了洗華殿,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顛覆
的情況。他以為只要他冷靜下來,就能重新將一切納入軌
,卻沒想到,那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