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拯救一个已经溺水的人。
她看着他。
但总有人为此奋不顾shen。
那双湛蓝色澄澈的眸子深邃如渊,锋芒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她扯了扯嘴角,细密的睫羽遮蔽了情绪,在死寂的客厅里,心tou觉得荒谬无比。
“我不走。”他说。
“那就跪下。”她说。
青年微愣,却是神色平淡地跪在她面前,衣不蔽ti,面上却又毫无羞耻的感觉。
她垂眸看着他,抬手勾着他的下颌,声音很轻。
“你要知dao,我无法接受其他方式的xing爱。所以我每和你上一次床,都是在羞辱你,在提醒你,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摩挲着他的下颌,神色淡漠到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韩信,除非你永远是我的狗……可你能zuo到吗。”
“没有人能一直当狗。”她扯出讽笑,眼眸深深,“所以,好聚好散吧。”
他看着她,轻声:“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赤红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chunban微抿,轻声:“你为什么会救我,又想从我shen上获得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不知dao你能从那样的我shen上获得什么,已经脏到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个巷子里。”
但她救了他,把他带回家,用药,训练,亲他,吻他,告诉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还有什么价值呢?
他还有什么是值得她这样zuo的呢?
“我看到你的时候……”
“就像是看见了即将熄灭的篝火,明明还有柴禾,却只剩下零星火光。”
她垂眸看着他。
“我努力让这一捧篝火再次燃起,为此无所不用其极……”
“而现在,我想要亲自把它熄灭。”
“人就是这样叛逆,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想要让你坚勇向前,在你重新振作东山再起的时候又想让你跌入泥土。韩信,从你第一次开始说话开始,我就知dao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大半了。”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跪在我面前,把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尊踩在脚下,让你离不开我,痛苦却又不得不俯首称臣。让一个坚韧的人在折磨中lou出脆弱的姿态,让一个隐忍的人在折磨中彻底爆发出来,让一个ju有正常认知的男人用他的gang门承欢,这些,足够了吗?”
她语调很冷,低tounie着他的下巴,“我想把你cao2哭,cao2得失禁,看你因为高chao失神,看你脆弱而破碎的样子……”
……
“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仅仅是因为我救了你吗?韩信。”
“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掉入另一个火坑的区别罢了。”
“但你救了我。”
青年的声音很低,却又很坚定。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爱上施nue者,很荒谬,不是么。”
她恹恹地看着他。
因为淋过雨,所以也要让别人一起淋雨。
看见一起淋雨的人忍不住为他遮伞,却又在真正遮到伞的时候,想要把伞撕碎。
哪怕遮伞的人,是自己。
【我当时无人撑伞,而你,凭什么接受我的遮蔽呢?】
【你就该淋着雨,仰望我,看着我给你撑伞,我再毁掉它……】
【然后,发疯吧。】
予你希望。
又亲手摧毁。
“你想清楚,韩信。”
她低tou看着他,再也没有往日的笑意。
“留下来,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离开。把我惹恼了,变成彻tou彻尾的疯子,我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一起腐朽。”
少女的声音很轻,带着浅淡的冷,从耳朵里飘进去,一阵寒意从脊骨直直窜上,麻痹全shen。藏在平静下的情绪像是暗涌,他迎上那双眸子的审视,话语却又凝固在嘴边说不出来。
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下两个人的呼xi。
他依旧跪在地上,膝盖的骨tou和坚ying的木地板接chu2,阵阵发痛,但他还不能起来。
他要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他想明白自己的去留为止。
……
她不是一个好人。
泽羽对自己的认识再清晰不过,她贪得无厌,爱慕虚妄,翻脸无情,喜好皆由心。
当初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不过是看他可怜,看他蜷缩着,看他了无生机,她动了那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怀着阴暗的救赎心态,把他捡回了家里,对他百般照顾。
她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