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冻梨就是那样的，美的。”

由良辰眉一扬，“估计不行。”

“嘿，你怎么服务员的？”男人见由良辰冷淡的样子，怒了，“一火都比你有眼力见儿。我说，你们上个冻梨是怎么回事啊？”

女人咳了一声，“虽然外皱皱的，里面汁水很多，好吃的。”

由良辰无所谓地耸耸肩。

霍子安：“点贵酒的人，一般不好伺候。”他看牛尾汤和南瓜汤已经准备就绪，又：“跟客人说，海胆品质不好，换别的菜行不？”

果然，这个男人从第一菜就开始批评。女人叉起冻梨，好奇：“这是什么？以前没吃过。”

女人笑了起来，“不错，水果营养都在儿里呢。”她话是这样说，把都扒了下来，整齐地摆在桌面上。

魏国恩看着黑乎乎的梨子，疑惑：“这玩意儿行吗？要把都削了？”

“不能用了，”霍子安走进厨房，“你不想上这个电台节目吧？！”

魏国恩不知美在哪里，但也只能应了。“那海胆呢？也不是化得很厉害，可以用吧。”他知那些海胆的价格，跟他坐飞机去日本一趟差不多。

外不就得了？”

“呼，”霍子安吐出一口气，偏偏是越忙的时候，越是有事出来捣乱。他无意识地四看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窗台上。

男人四十来岁，□□染成花白色，眉却黑，他表情丰富，一说起话来，两条眉就像想要游向对方的两只蝌蚪，却怎么都碰不了面。由良辰看得走了神，就没注意到男的说什么。

男人脸色一沉，他没想到由良辰会怼回来，心下愤怒，却不说话了。

由良辰面无表情，直接给他倒了半杯。男的皱起了眉：“试酒！你倒那么多，一会儿我要把酒退了，可不买单啊。”他哈哈笑了两声，自觉说了个面的笑话。

另一桌的女孩叫住了由良辰。“不……不好意思，”她有

对了，天然大冰柜啊！

霍子安跟他说不明白，投降，“我给您找个插线板吧。”

魏国恩在后面问：“鸭肝要梨子冰沙，咋办啊？”

蝌蚪男不屑：“这是最贱的白梨，随便放外面冻几天，就成这样了。这不是米其林餐厅吗，咋就拿这玩意儿糊弄人？”

“国恩！”他走到窗台：“用这冻梨吧。”

由良辰把开胃小吃送到餐桌上。开业初期，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在这午餐时段，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个独自吃饭的女孩，二十来岁的年纪，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另一桌，一男一女，要了一瓶上千元的酒。由良辰把酒倒进女士的杯子时，男的阻止：“给我先试试酒。嘿，你连这规矩都不懂吗？”

这时候，收音机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外出吃饭要慎重啊，这年餐厅都不好惹呢。你知三里屯有家网红餐厅，服务员都纹着大花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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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喝了一口，笑了笑：“酒不错，我蛮喜欢。”

由良辰随口答：“冻梨是好东西，肺去肝火，”他看着蝌蚪男，“尤其像您这样火气旺的，连着黑儿一起吃最好。”

由良辰回到厨房，霍子安问：“被客人训了？”

“啊？”

“丫不像来吃饭，像是专门来教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