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要开门了，我就在墙上插面红色的旗帜。”她说。

        海胆黄抠完了，海珠端着碗进去蒸，齐阿拿来铁锹连沙带壳一起铲起来倒桶里，这些东西要在关门的时候和剩饭剩菜一起提出去挖坑埋了，不然过个夜就臭气熏天的招来一大群苍蝇。

        “结账吧，我们也该走了。”抱着小孩的妇人说。

        “我们这桌多少钱？”男人问齐老三。

        点了酸笋鱼的两桌就贵些，分别是四两八钱和二两二钱，最后一桌是巷子里的两位街坊，只点了一盘爆炒蚌肉和海胆蒸，自带了两碗粥，一顿吃下来才六十文。

        送走了三桌食客，齐老三把银钱给了海珠，转过麻利地收拾碗碟，海珠炖个羹的功夫，他就把院子里清理干净了。

        “你们也还没吃饭？”杜小五着嘴走进厨房，掏出荷包问：“饭钱和海参一共多少钱来着？”

        “海参我卖给九贝食肆的掌柜是一百文一，你也按这个价给吧。至于饭菜就不必谈钱了，我请小五哥。”海珠笑着说。

        杜小五摇，海参有十七，他拿出二两碎银递给她。她跟沈遂交好，又是韩提督的义女，跟韩少将军也走的近，他可干不出吃饭不给钱的事。

        “你忙，我走了。”他提桶离开，“桶明天还你。”

        夜色深深，巷子里安静了下来。

        齐老三关了门，免得再有人登门，随后洗手去厨房端煲汤煮粉的瓦罐。

        瓦罐里的汤还冒着热气，爽的米粉沾满了汤，挑在碗里再浇勺汤，撒撮青绿的葱花，在灯笼的光晕下看着极有食。

        “蟹肉豆腐汤来了，快让让。”冬珠端着汤盅过来，这一蛊汤用料扎实，橘红的蟹壳下面是满当当的虾尾肉和蚌肉，豆腐先煎后氽，饱了汤汁飘在汤上。

        海珠端来一钵海胆黄蒸，海胆黄搅在鸡里蒸熟，起锅了搅一勺秋油，香味一路从厨房飘到饭桌上。

        “吃饭吧，都饿了好久了。”海珠起袖子坐下，回来时吃的那一碗猪肚粉早消化干净了。她舀一勺羹铺在粉上，搅散后挑几块豆腐几块儿虾尾肉，端起碗连带嚼后喝汤，一碗汤粉下去胃里舒坦了。

        冬珠和风平也学她的吃法，一碗粉下去就饱了，他们姐弟俩守在厨房烧火没少帮忙尝菜，炸鱼就吃了不少，也不怎么饿。

        海珠又吃了两块蟹肉也放下了筷子，剩下的被齐阿母子三个包圆了，尤其是齐老三，他干活多胃口也大，多少剩饭都能撑下去。

        “今天在海下开蚌得了两颗珍珠，我跟冬珠一人一颗。”海珠回去从换下来的脏衣裳里翻出两颗珠子，黑色的有小拇指指腹大，紫色的比黑色的小一圈。她拿出剩下没吃完的豆腐碎，两颗珍珠在豆腐里搓了搓，表面的黏搓没了，珠子在光晕下浮出光泽。

        冬珠着紫色的珍珠举到灯笼下细看，笑盈盈地回说：“姐，真好看啊。”

        “改天拿到首饰铺子里，找金匠用金丝箍一下，串绳脖子上。”海珠说。